归无计与玄青前往福建探寻法镜和尚下落之时,在另一头,雪云寒与江龙帮众人一同来到扬州,谋划突袭那蒙古子爵之事。李堂主在扬州也有一处大院豪宅,地处繁华闹市,两旁亭台楼阁,人群熙来攘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那子爵名叫乌特鲁斯,同时也是蒙古千户,在扬州算是一位显赫人物。李堂主深知此事重大,万万不可轻忽,于是便想让人趁着天黑,到那子爵府邸旁好好查探一番。雪云寒心想:眼下佳节临近,四处装饰的漂漂亮亮,晚上还不时有烟火。连蒙古人也不禁夜游之人,我好不容易来到扬州,不如晚上出去逛逛,就算没逮着那乌特鲁斯,也不算白来一趟。
她打着偷懒逛街的念头,加上前些日子见到归无计施展神功,心中有所感悟,武功今非昔比,便是遇上蒙古巡街的官兵,自然也能轻易脱身。当下主动请缨,对李堂主说道:“堂主,贫道熟知阴阳五行之道,伏羲八卦之理,只要让贫道在这蒙古子爵宅子旁绕上一圈,便知道其中底细,亦能算出此行机遇如何,届时行事,定会事半功倍。”
李堂主知她智计百出,有她出谋划策,心中自然放心,当下大笑着应允了她,丝毫不知她心中其实打着游玩的主意。雪云寒喜道:“贫道定当不负所托,完成重任。”
兰儿忽然道:“爹爹,兰儿陪雪道长一起去。”
雪云寒一奇,道:“兰儿姑娘,此行凶险万分,困难重重,远超常人想象,你当真要随贫道前往?”
兰儿嘟嘴道:“雪道长,你虽然聪明,但功夫不到家,这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人上街,只怕不大安全,有个同伴,也好多个照应。”
雪云寒见兰儿双眼闪烁,似乎心中甚是雀跃,不由暗暗发笑,想:咱俩一般心思,她只怕也存着晚上游街的念头啦。嘴上却道:“贫道此次夜间出行,便打算来一招李代桃僵之计,先去子爵府旁的窑子逛一圈,假扮成妓女模样,随后再设法潜入子爵府,兰儿姑娘既然有此觉悟,那贫道自然不能扫了姑娘的兴子。”
兰儿满脸通红,嗔道:“道长真是贫嘴,难怪你老是自称贫道。”
李堂主听得惊疑不定,斟酌道:“兰儿,道长行事,总是出人意料,依我看。。。。。。”
兰儿急道:“你真的听她胡说八道啊,她年纪比我还小,要真去那种地方,我非好好揍她屁股不可。”
雪云寒吐吐舌头,叹道:“无计兄弟真是可怜,要是今后娶了你,只怕要被你先榨后阉,弄得人模鬼样。”众人听她口吐市井之言,无不哈哈大笑。兰儿恼羞起来,作势要打,雪云寒怪叫一声,施展八卦步法,两人一追一逃,跑出了大堂。
李堂主苦笑摇头道:“这俩姑娘,真是长不大了。”众人哄笑起来,纷纷出言赞同。
当夜,雪云寒街边阴暗角落等待兰儿。这深冬季节,便是在这南方水乡,亦多有雨雪,白茫茫的雪花缓缓飘落,落在街上楼上,四处渐渐积雪。雪云寒呼出雾气,眼前一片朦胧,但觉远近红光成绮,似幻似梦,心头一片宁定安详。
兰儿轻飘飘落在雪云寒身边,笑道:“道长,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雪云寒“哼”了一声,说:“道歉就免了,等会儿你tuō_guāng衣服,给姐姐我跳支舞,姐姐就饶了你。”
兰儿轻轻拍了拍她脑袋,笑道:“少说这些俏皮话啦,咱们先去干正事吧。”
雪云寒望了望她,皱着眉头,道:“兰儿,不是姐姐说你。。。。。”兰儿道:“我年纪还比你大一个月哪,怎地你老是自称姐姐?”
雪云寒嘻嘻一笑,说:“我与无计结拜兄妹,以后要么我是你师叔,要么你是我大嫂。。。。。。”
兰儿大窘道:”随你叫我什么,我也不和你计较啦。你先前要说些什么?”
雪云寒伸手,捏了捏兰儿衣裳,她戴着黑纱斗笠,穿着一身锦袍,腰身束得紧紧的,四肢纤细修长,看得出曼妙身材。雪云寒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件黑色斗篷,给兰儿套上,说道:”万一碰上蒙古官兵,他们一看你这身材,只怕色心难耐,当场便要惹出事端。咱们如要遮掩,便要遮掩的妥妥当当。“
兰儿盯着雪云寒,只见她浑身臃肿,好像一市井粗妇,不禁也佩服她心思缜密,说道:”雪道长,你懂得真多。“
雪云寒得意起来,说道:”自然自然,坑蒙拐骗,鸡鸣狗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两人准备完善,便绕着夜市一路闲逛,此时正是扬州最热闹的时候,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灯具商品琳琅满目,诸般景致令人流连忘返。这两人逛了一会儿,早就忘了正事,一路沿着街道左右乱窜,兴致勃勃,边逛边聊,丝毫不觉疲倦。
突然间,雪云寒偶然见到迎面走来一人。此人长身玉立,器宇轩昂,穿着一身黑色大氅,颇有大家风范,只不过此人眉宇间闷闷不乐,神情极为怪异。雪云寒暗叫不好,顿时生出大难临头之感原来此人正是那神农山庄的庄主,段厉水。
段厉水身后跟着两人,便是山庄的两位老仆,他双目直视,心不在焉,虽然身处这繁闹之处,却似乎被人欠了一屁股债,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
雪云寒轻轻一拉兰儿手掌,两人走到一旁摊位旁,佯装看着些小物件货品,一边传音对兰儿说道:”当心,来了个不得了的高手。“
兰儿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