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旁边传来啸声,随后银锁发出尖叫,似乎大惊失色。
宁宇睁开眼,见到原先躺倒在旁的青年扑了上来,手掌在银锁短剑平面一托,巧施擒拿,将短剑夺了过来,这是“白昼散雪”,乃是迦叶掌的绝招。银锁轻叱一声,反手来抢,那青年抵挡一阵,挥掌将银锁迫退,只见他神色委顿,招式软绵无力,想来是先受重伤,后又被毒烟所害,体力不支的缘故。
身后另一位青年将结老头与天寒地冻挡了下来,他使得是少林的拈花擒拿手,法度森严,守得极为严密,虽然功力尚浅,但这少林绝技使出,招式炫目,结老头虽然经验老道,一时倒也无法破解。
第一位青年扶住他,喊道:”师兄,咱们今天斗不过他们,先行带着这位兄弟撤离吧!”说着拔腿就跑。
另一人喊道:“不错!”瞬间神情一变,攻势陡然变得猛恶起来,只攻不守,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结老头伤势未愈,身法尚不灵便,而天寒地冻也才刚刚转醒,四人都有隐患,加上这青年势若拼命,结老头三人连连后退,无暇追赶。
银锁大急,心想:怎能让你们跑了?展开轻功,飞快朝宁宇这边追来,宁宇受伤极重,剧痛难忍,此刻变得愈发虚弱,眼见银锁追来,神色凶恶,全无刚才款款温柔之情,心头懊悔不已,暗想:我自己蠢笨,中了别人奸计倒也罢了,如今累得这两位师兄受罪,真是百死莫赎。
便在此刻,银锁忽然腿脚不便,脚底拌蒜,摔了个狗啃泥,额头猛然坠地,砰地一声,她轻喊一声,晕了过去。
那位青年说:”我叫法犬,那是我师兄法狗,我们先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躲了,好歹要治好你的伤势。“
宁宇虽然伤重,但仍忍不住想笑,暗道:难道是他们师父神通禅理,悟得万物皆空之道?故而给他们起了这等深奥的法名?可他仔细想想,却又悟不出什么名堂。
法狗将结老头三人拦住,那三人见宁宇渐渐跑远,深怕他伤愈之后来找他们晦气,心中急躁,脸上满是疯兽般的恶毒表情,结老头喊道:“先将这人杀了,随后再去追人!”
天寒、地冻两人大声应和,两人分散开来,从前后夹攻,结老头施展毕生功力,一剑朝法狗腹部刺去,宁宇在远处见到这场景,知道法狗难以抵挡,忍不住大喊:“师兄当心!”
结老头蓦地脸上变色,大腿抽筋,跪倒在地,天寒、地冻一个肚子剧痛,一个大声咳嗽,手上攻势骤然停止,法狗见情势逆转,狠狠在结老头头顶百汇穴一敲,结老头大喊一声,昏倒在地。他朝天寒地冻看了一眼,犹豫片刻,快步追上宁宇,三人跑出院子,朝荒郊跑了一阵,来到一处偏僻湖畔,法狗说:“师弟,咱们露了宝贝,只怕已经被许多人盯上,这镇子虽大,只怕没有我们三人容身之处,这可如何是好?”
法犬叹道:“咱们先替这位宁宇师侄疗伤。”
宁宇昏昏沉沉,暗想:你们这点功夫,也配叫我师侄? 但转念一想,如今人家救了自己性命,便是叫自己徒孙,自己也得感恩戴德。
两人将宁宇身上的血止住,法狗(玄青)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说:“此乃红枣冬瓜丸,是师尊给我俩救命用的神丹妙药,起死回生,不在话下。”法犬(归无计)心中一奇,想:张兄似乎也曾用这红枣冬瓜招摇撞骗,真是巧了。
宁宇吞下红枣冬瓜丸,两人让他平躺在地上,不久之后,他感到一股浩浩荡荡的内力涌遍自己全身,将自己体内受伤封闭的穴道全数冲开,随后流转至丹田中。他觉得剧痛全消,周身无处不舒坦。只是他微觉奇怪,似乎这内力是从自己百汇穴涌进来的,但这药如此神效,他倒也无暇顾及这等细微之处,只当是自己伤重之下,心头幻念陡生。
玄青与归无计望了一眼,归无计传音笑道:“玄青师父,你好演技啊。”
玄青答道:“过奖。”
原来方才两人见情势危急,玄青快语道:“救他性命,装作重伤。”归无计登时会意,两人将结老头师徒四人拦下,救了宁宇性命。至于刚刚银锁坠地晕倒,结老头大腿抽筋,天寒地冻陆续病痛,自然是归无计与玄青捣的鬼。
宁宇安稳的睡了一会儿,在半夜醒来,发现两位少林同道面露病色,喘息沉重,似乎被剧毒所困,而且伤重难愈。他微微运功,发现自己伤势却好了许多,此时起身走动,虽隐隐觉得疼痛,但不至于阻碍行动。他想:两位师叔虽然彼此间勾心斗角,但真面临危难,竟也懂得舍己为人的道理。这红枣冬瓜丸,他们自己不吃,反而留给了我,这等菩萨心肠,我又怎么比得上?
想到此处,他跪在地上,朝两人用力磕头,大声道:”两位师叔恩重如山,请受宁宇一拜。“
归无计神色尴尬,急忙扶住他,道:”莫要多礼,你也帮过咱俩,咱们互不相欠,再说咱们都是少林寺的人,为何说出这般客套的话来?“
玄青在一旁道:”你先安心养伤,我看此处寂寥无人,他们等闲也追不到这儿来。“
宁宇朝四周望望,面色惶恐,忙道:”这儿并非什么隐秘所在,古塘镇之所以叫古塘镇,便是因为此处池塘之故,他们此刻有事耽搁,但精神一复原,只怕便会追了过来,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归无计忙道:“那老头武功如此高强,而宁师侄你伤势未愈,咱们万万不是他们对手,而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