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柔站在程阳的身侧,自然而然地亲昵挽着程阳的胳膊,霸道地宣誓主权,“程阳是我的对象,我的男人,你们家的圆圆死不死的,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逼迫她喝药的。再说了,她喝药了,不应该立即送医院去吗?我家程阳又不是医生,他过去了,你们的圆圆就能没事,把吃进去的药给吐出来?嘿,我家程阳长得没这么丑吧,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想吐。”
陈桂花支支吾吾解释,“我也知道小程过去帮不上什么忙,可这是圆圆最后的遗愿。”
“遗愿?”柳柔柔嗤笑了声,“她已经死了?遗愿都出来了。”
“快了……”陈桂花强撑着说道。
柳柔柔就道:“那你们这家人也真够冷血的!喝了药不立即送她去医院,硬是磨磨蹭蹭的拖拉到她快死了,可真够有意思呀!是不是她平时太招人恨了呀,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她早点死?那她这辈子活得也真够失败的,亲生哥嫂不说靠不住,亲生的爹妈也不能靠。”
“不是,不是……”陈桂花慌乱地摆手否定,着急着要解释,可解释来解释去的,越解释越成一团糟。
到最后,陈桂花自己的思绪也混乱了。
柳柔柔满脸怜悯的模样,道:“哎,算了算了,你也别说了,越说我越头疼,看在你也算是位能为小姑子尽心尽责的好嫂子份上,而你的小姑子圆圆呢,听起来也挺可怜的份上,我们就过去看看她吧。我奶奶可是有名的中医大夫,我从小跟着她,虽然没学到什么精华吧,可皮毛有学了一点。所以呢,让人痛痛快快地死,我是没这本事,可想让她活着还不如死了,我还是有这个能耐的。”
“啊!”陈桂花听得迷迷糊糊的。
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女同志,她的医术到底是行不行的?
在跟着陈桂花去她家之前,柳柔柔冲着柱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几步。
柱子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本来以为会看到他从出生到现在最为狗血的lún_lǐ大战,结果却是隔壁的野花强势伸进他家程哥墙头的普通小事。
柱子也搞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态。
隐隐有点失望,又隐隐为程哥庆幸。
“傻愣着干什么?”柳柔柔催促突然走神的柱子。
猴子机灵地蹿了过来,“小嫂子,您有事就跟我说,我不傻愣!”
听到猴子对柳柔柔的这个称呼,柱子很为他捏了一把汗。
可真是傻子,眼前的女人是大嫂子!
柱子想为猴子描补下,免得柳柔柔生气,可柳柔柔却已经压低了声音,唇角微翘地吩咐起猴子事情来,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快。
呃……这可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了……
柱子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在柳柔柔跟猴子说完话,挽着程阳的胳膊,随着陈桂花去隔壁张家的时候,猴子猛拍了一下傻楞中的柱子,怪异地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老走神?表情也怪模怪样的?也得亏我们的小嫂子大度,不跟你计较。不然的话,只要她在程哥的耳边稍微吹下枕头风,就够你受了的!”
柱子心中揣着他的秘密,对着猴子深叹气,道:“你不会明白的。”
猴子撇撇嘴,挤兑道:“你就是故意装神秘!”
也不继续跟柱子掰扯了,拉扯着神叨叨的柱子,领着其他弟兄站在街道上,按照柳柔柔的吩咐,他们的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的形状,对着各家各户开始高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张圆圆喝药自杀了!她快要死了!但是她的亲生爹妈、亲生哥嫂却不带她去医院医治!她好可怜呀!她的家人简直是丧尽天良呀!各位街坊们,你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救救这位花骨朵的女同志吧,说服她的爹妈、哥嫂,带她去医院吧,再晚点,她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这个时间不早,也不晚。
不在单位里吃饭的,都赶回来吃饭,然后抓紧时间,好好歇个中觉,休息休息。
听到外面如打雷般的大喊,不少人都被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休息被搅合了,自然会招骂。
可一听喊话的内容,也都顾不上骂了,连忙往张家的院子赶。
不管怎么样,人命可是大事!
陈桂花领着程阳、柳柔柔进自家的院子,因为婆婆和小姑子交给她的任务,她已经完成了,面上的表情就流露出几分轻松来。
“妈,小程来了!”在对着屋里的人喊话时候,陈桂花也有了几分的底气。
“小程来了呀!”张妈满脸笑地掀帘子出来。
看到程阳的胳膊被个陌生的女人亲昵地挽住了,张妈这脸上的笑,顿时就落了下来,也好似程阳是她的女婿般,没有任何见外地就直接训斥程阳,“小程,你也真是的,大白天的,怎么能跟个女人挨得这么近?快离这个女人远点,免得街坊邻居看见了,对你名声不好。”又刻薄地数落起柳柔柔,“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这么的不要脸?随随便便地就搂着男同志的胳膊到别人的家里来,你爸妈没教你,女人要懂得廉耻吗?”
柳柔柔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老大妈,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吗?”稍微一使力,越发亲密地挨着程阳,然后下巴微抬,郑重介绍自己,“我是我们家老程的结婚对象,这几天就准备扯证去了,他不跟我挨着,难道跟你的闺女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