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祖宗。”
苏盼儿搀扶着秦逸在小凳上坐下。
花老国公夫人眼里闪过一道惋惜之色,真想不到,这镇国侯居然真的成跛子了。
“看你的腿伤,似乎还没有好完全?该用的药就用上,可千万别因为那区区一点药材,耽误了治腿。”
花老国公夫人一开口便说不停,没有停歇的意思。
二人静静听着,到得花老国公夫人唤气喝水的时候,秦逸才起身抱拳。
单刀直入:“老祖宗,今天我们二人冒昧而来,想见一见圣上!还望老祖宗代为引荐。”
“不是老身不让你们见他。”
花老国公夫人长长叹息一声:“圣上虽然年幼,终究是圣上。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说出口的话,老身哪里敢反驳?这不,前些天圣上说城外迎春花开了,想出去赏景。老身阻止不得,又年老体迈无法陪伴在左右伺候,只好命亲卫护送圣上出城。这一来一去颇为耗费时日,要不,镇国侯先回府等等。只要圣上回来,老身便立刻命人通知侯爷?”
这是不打算让他们见驾?
秦逸和苏盼儿对望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秦逸再度抱拳:“这么说来倒是不巧了。不过,今日秦逸来到贵府,却有一物想托于老祖宗代为转交给圣上。”
说话间,便回头从苏盼儿手里接过一个布包,双手举过头顶呈上。
“喔,这是何物?”
花老国公夫人盯着布包,眼底闪过一道热切,又很快压制下去。
下人从秦逸手里接过布包,这才放到花老国公夫人面前,轻轻解开上面的活结,就要打开……
“且慢!”
秦逸突然开口阻止:“老祖宗,此物,是秦逸恳请老祖宗转交给圣上之物。您自行解开包袱怕是……不合常理吧?”
东西要呈到圣上面前,这包裹势必会打开检查。
秦逸之所以喝止,也就是力图用话语僵住花老国公夫人,等他们走出了国公府,后面她是要解开,要检查都无所谓了,也都在秦逸意料之中。
“这么说来,此物很重要了?”
花老国公夫人看着被秦逸拿言辞吓住了的小丫鬟,那名小丫鬟煞白着脸,进退两难。
见主子脸色很不好,她赶忙颤抖着解开了小包袱,露出了包袱里的东西,镇国侯印信和镇国大将军令和一块写着“令”字的兵符,都在包袱里,额外还有一份辞呈。
“侯爷,您这是要……”
花老国公夫人一脸诧异色,蹭一下站起身来。
“只是些旧物,原物归还圣上罢了。”
秦逸说着,又冲着花老国公夫人一揖到地:“还请老祖宗劳神,把此物呈给圣上,秦逸在这里向老祖宗赔个不是。”
花老国公夫人明显不打算接下此事:“侯爷您的忘性真大,老身说过了,圣上已经出城赏花。此物,你还是等圣上回来后,再亲自呈给他……”
“老祖宗!”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盼儿上前一步,朝着花老国公夫人一福。
“老祖宗您无需为难。等见到了圣上,老祖宗尽管把此物呈上便是。额外,妾身还有一句话,想请老祖宗转告圣上。”
花老国公夫人下意识的接口。
“什么话?”
“就是问问他,当初的约定圣上可还记得?”
“就这一句?”
花老国公夫人不由再度打量苏盼儿片刻。
苏盼儿点头:“就这一句!”
一句足矣!
话不投机半句多,话对了,一句足够。
花老国公夫人还想挽留,秦逸和苏盼儿去意坚决,还是告辞了花老国公夫人,退出了前厅。
等二人一走,另一头的暗门那边,秦绯墨的身影便出现了。
“圣上。”
花老国公夫人急忙起身见驾:“适才镇国侯所言……”
“朕都知道了。”
秦绯墨扯动嘴角,看着瘫在桌面上的印信和令牌,拿起来看了两眼,又随手丢弃在桌面上。
随即眼一顿,拿开印信,翻出压在底下的一份清单。
那份清单列举得密密麻麻,可秦绯墨却一目十行快速扫视着,越看脸色越差!
“果真了不得!居然把朕这些年的赏赐都还回来了!”
秦绯墨说得愤恨不已。
花老国公夫人眼皮子微微一掀:“那位镇国侯夫人还让老身转告圣上,问您,当初的约定圣上可还记得?”
说完,她便把头埋了下去。
秦绯墨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眼花老国公夫人,突然一转身大步往府门外走。
刚刚走了一小段路,他再也忍不住心头的迫切,快速奔跑起来。
前头,已经卸下了盔甲的镇国侯和夫人正手挽着手,慢慢往前门蹒跚前行。
“盼儿姐!”
眼见苏盼儿要跨出府门,秦绯墨再顾不得其它,猛然大喊一声。
苏盼儿站定脚步,慢慢回头。
良久,苏盼儿才搀扶着秦逸慢慢跪下:“草民秦逸,苏盼儿拜见圣上。”
秦绯墨心头一痛,眼圈儿霎那间红了!
“盼儿姐……”
苏盼儿闻言急忙叩头:“启禀圣上,民妇是个粗人,当不得圣上这句。还请圣上收回。”
“不!你是我的盼儿姐,现在是!将来也是!”
秦绯墨固执地说道,脸上忍不住落下了眼泪:“盼儿姐,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就你和我两个人,盼儿姐……”
单独谈谈,是该单独谈谈了。
二人并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