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众人大惊抬头,只见两侧山壁全是滚滚落下的滚木和山石,箭雨纷纷落下。
周军想后退,不料身后突然追出一队秦军来,惊得周镇超急忙打马就跑。
可峡谷两侧不断有山石滚木从两侧砸落,周镇超的人马一路奔头逃走,沿途又折损不少。不但如此,就连他的两名先锋也折了山坳里。
好容易从峡谷出来,周镇超想整顿兵马,可秦军很快追来,追赶了一路。
不料到了半夜,天上却突然下起雨来,雨势很快转大。
周军是又冷又饿又困,可周镇超畏惧秦军追来不敢停下,催促这军队继续前行。周军心惊胆寒,被秦军追赶了一路,到得天黑时分,才得以借助地利之便,摆脱了后面的追兵。
此刻周军已然来到三岔路口处,不辨路途。到了这里,周镇超再不敢轻易前行。
踌蹴间,便唤来宋先生:“宋先生你看前面的两条道,我们该走哪一条?”
宋先生拿眼一看,便抱拳见礼:“主公,这左侧小道崎岖难行,还有浓烟冒起。右侧的大路倒是平坦,一个人影也没有。要不,我们干脆取道右侧大路,如此也可尽快到达镇江。”
周镇超血红着一双眼盯着两条道路看了半晌,最后一咬牙:“宋先生你不也说,秦逸此人诡计多端?大路如此安静,怕上面多有埋伏才是。不如我们改走小道,也好摆脱追兵。”
他委实是被秦逸的追兵追怕了!
几名副将见小道崎岖,也前后来劝,可劝不住执意要走小道的周镇超。最终,周军还是沿着小道一路前行。
昨儿下了场大雨,眼下山路泥泞坎坷,走一脚,带起一脚黄泥。
时下又值秋末,寒风一吹,那湿漉漉的衣衫根本抵挡不住寒风,使得行走更加艰难,周军又累又饿叫苦连天。
这还不是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这条小道途径的沿途有无数泥地沼泽,大军根本无法通行。
周镇超一脸狰狞!可到了现在,却由不得他打退堂鼓!只得下令,让那些伤残体弱的军士去割草,垫在泥泞上让大军通过。更有数以千计万计的军士被陷沼泽地,死亡不计其数。
等好容易通过,周镇超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整顿兵马。
那口气一泄,众人再走不动道,东倒西歪瘫在路边。
等清点好人马,才发现号称五万大军的周军,眼下居然只余下一万余人,气得周镇超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上不来。
随行一路的宋先生见状,赶忙上前安慰他:“主公切莫焦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些将士还不一定都死了,多半是在混乱中失散了。等主公找一处好地方休整,再亮出旗号,想必那些失散的将士便会自动归拢。”
周镇超也明白之前战斗惨烈,一半人手已经折在了那里,估计还剩下一小半被俘,失散的军士肯定还有,却不会有太多。
听宋先生打圆场,他自然不会在此刻拆自己台,涣散军心。
“还是宋先生深谋远虑!真不愧是周某的智囊!”
他赶忙连连点头:“来人,赶紧把地图拿出来,看看眼下我们到了何处,附近最好的集结点又在何处?”
待得属下取出地图查看周围山势,这才暂时确定了眼下的方向。
“主公,看来之前天黑不辨方向,我们居然跑到镇江附近来了。翻过这座山,便是桃花渡!只要到了桃花渡,我们便可以通过水道北上江中,绕行折转回盛京。”
这话宋先生说得小心翼翼。
周镇超脸色也很难看,低声唾了口浓痰,怒骂一声:“晦气!”
也难怪他发怒,委实是如果按照宋先生所言前行,他们便会深入秦鸿的心腹地带去了。说好走镇江直上盛京的,眼下这般,如何不让他恼怒?
可如果折转,走老路回到河中再上京……一想到要对上秦逸的大军,他忍不住眉头直跳!
心中怯意已生,如何行兵打仗?
众人又好生商议一番,决意翻山越岭,还是走桃花渡行水道,在半路下船北开江中府折转北上。
唯恐追兵追来,他命令众人尽快架锅生火做饭,吃饱好上路。可当时逃走匆忙,顾着性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冒死从火堆里抢出来的粮草?
眼下叫做饭,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何做得?
又气得周镇超破口大骂一顿,直接冲进农家去抢了粮食吃了顿饱饭,这才开始翻山。
众人人疲马乏,周镇超歪歪斜斜骑在马背上,自己难受,还得鼓舞士气:“大家都莫要惊慌!只要咱们到了桃花渡,好吃的,好喝的,还不是信手拈来?之后再上了船,连路都不用大家走,岂不快哉!”
残部一听这话,这才打起精神赶路。
好容易到了桃花渡,众人急忙往酒肆里钻。不料前头出现一队人马,突然朝他们包围过来。这队人马数量不少,一个个将士都精神抖擞,气势如虹。
周镇超还以为是秦逸的队伍,当即大骂,奋力拼杀。
可宋先生却识得秦字旗下那为首之人,当即惊呼:“怎么是江先生?”
周镇超自然听到了,忍不住问道:“什么江先生?”
“就是在大公子秦鸿麾下的谋士江先生,属下与他原是旧识,不会看错!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秦逸的队伍里?”宋先生依然频频回头。
周镇超瞬间脸色便不好看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海突然为之清明。
“糟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