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他难得卸下一声萧杀之气,望着她的目光分外温和,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眷念,就好似幼鸟归巢般,舔犊之情甚浓。
“小妍妍已经睡着了,周嬷嬷进来把她抱出去了。说今晚就让小妍妍在那边睡下。”
他的话语很轻,带着浓厚男性气息的气流喷吐在她的脸上,让苏盼儿双颊隐隐有些发烧。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低声应了声。
“嗯,我知道了。”
他的大手很烫,几乎烫着了她的手,让她的心剧烈漏跳了好几拍。
他的目光里带着一股魔力,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般,本能地想躲,偏偏又躲不开他的视线,只得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般,颤抖着小身子。
“时候不早了,我们歇了吧!”
他轻声说着,话语里却带了几分笑意。
也不知道是之前喝下的水酒,现在酒意上头还是怎么的,苏盼儿感觉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脚。
“嗯……”
本能想应下,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无数分娇嗲,吓了她一大跳!赶忙用贝齿咬住下嘴唇,防止那羞人的话语再度脱口而出。
反而引得秦逸一阵闷笑,还不等苏盼儿反应过来,他突然一弯腰,一把将苏盼儿整个抱起,快速往屋里走。
引得苏盼儿连忙用粉拳捶打着他。
“混球,快放我下来!快……”
她的话尚未落平,秦逸便突然将她一抛,一股巧劲儿下来,便直接将她抛到了竹席上。
苏盼儿惊呼一声,还不等她起身,他那结实高大的身影便压了上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落了下来。
可两人都顾不得旁得,飞快地扒拉着彼此的衣物,恨不得把彼此搓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很快地,苏盼儿的身上便只余下了一件小兜兜,歪歪斜斜的挂在她的肩头。
他的大手已经找到了绳结的所在,可突然间,他整个人却僵在了那里,就连亲吻的动作也停下了。
先皇驾崩还不足一年,虽然他当初没有认下这位父皇,哪怕他没有对旁人说起,更没有对盼儿提及关于父皇的只言片语,可血脉关系毕竟摆在那里。
如今他尚在孝中,如何能做出这等……
他心底的挣扎,苏盼儿自然不知,见秦逸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好奇的轻唤着:“秦逸?”
“嗯,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点事儿。”
他翻身从她的身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替她拉好小兜兜,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你想起了什么事了?”
“就是今天收获的那些物资,我该如何运走。”
临时想不到别的问题,秦逸便把他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白天他去了对面山头一遭,由于有霹雳炮开路,不但将对面的山贼悉数灭掉,更是将山寨里的粮食和银钱洗劫一空。
只要这批运送到河中府,最少能让城中将士再顶一两个月时日。
想必再过一两个月,那以君若辰为首的大军粮草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最为让人为难的,便是如何运送这些物资了!
看秦逸一脸为难色,苏盼儿反倒笑了!
“那头泼皮猪眼下还在河中府吧?你把它叫过来,就说是我吩咐的,一切不都解决了?”
泼皮猪?
秦逸双眼一亮,重重在额头上拍了一把!
“哎呀!看我这记性,居然把这茬给忘记了!行,等回到河中府,我便让泼皮猪过来一趟,这难题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盼儿,辛苦你了!”秦逸轻轻握着她的手,由衷说道。
“别说这些,你我可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的。”
苏盼儿抿唇轻笑。
想了想,她又沉锭下来:“你打算几时离开?”
秦逸沉默,他原本是想等今晚盼儿睡着后,自己再悄悄离开,可眼下她居然问起了,反倒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别担心我,我也不是什么菟丝花,我希望自己能做你最强而有力的后盾。”
似乎明白秦逸的担忧,苏盼儿一脸恬静,反手握住他那宽大而布满厚茧的大手:“再说了,此地看似距离河中府远,可只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两个昼夜也能赶到了。你毋须担忧。”
秦逸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
“你是我秦逸的妻,是为我秦逸孕育了孩儿的女人,我如何抛得下,放得开?”
十指交缠,两颗砰然跳动的心贴得更近了。
秦逸原本打算等盼儿睡着了再离开的,可眼下既然被盼儿点出来了,他只得改变计划,等酉时三刻一到,他便起身了。
屋外,他带来的心腹悍将早已等候在外面。
见苏盼儿携手秦逸到来,脸上都流露出些微吃惊色。
秦逸已经换上了一身寒甲,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见秦逸负手,冷眸望着已然逐渐黑寂的夜空,回头看向苏盼儿,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抢在他说话前,苏盼儿开了口:“让我送你到山脚!就到山脚我就回转。”
说完,她又用贝齿轻咬着下嘴唇,有些懊恼的低下头。
秦逸暗暗叹了口气!
紧紧交缠的十指没有放松,他的喉头里发出一个嘶哑的字眼:“好!”
一行人朝着山脚下走,沿途却没有发出丝毫异响,由此可见,秦逸管理的这支军队军纪之严明。苏盼儿刻意将步子迈得小些,恨不能从山腰到山脚的距离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