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灵堂里又是一阵恸哭声。
苏盼儿双眼分外干涩,心底有泪,眼里却怎么都掉不下来。
等到插了三炷香,她才轻轻移动脚步,走到那副棺椁前,用手轻轻抚摸着棺材。
“叶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救了妍妍,也救下了我们一家。眼下,我来看你来了,也带着妍妍来看你这个舅舅来了!你高兴吗?”
“过去你总是说,你欠了我一条命,可眼下,却是我们欠下你两条命了。”
“你在那边一定要走好!妍妍很乖,也很懂事听话,整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也长大了好多,白了好多……”
苏盼儿慢慢说着,细细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又看到了叶寒站在棺椁前,依然是那般英姿飒爽,望着她的眼里,全是温柔……
她的手忍不住搭在了棺材盖子上,试图推开。却又被秦逸制止了。
“叶大哥都已经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怕是……”
秦逸欲言又止,话里别有一股意味儿:“盼儿,你就让他好好走一程吧!”
苏盼儿那没有丝毫焦距的眼终于定在了秦逸的脸上,随即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哭成了泪人儿!
让周围听闻的人也频频拭泪。
三天后,叶寒出殡。
原本叶氏一族老家在苏州,不过,早年由于某些意外,造成了叶寒孤身一人只身南下闯荡,最后打拼了一身功名。直到他身故,他对叶氏一族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秦逸和叶寒相交甚久,自然知道里面的这些名堂。所以在叶氏一族试图将叶寒的灵柩带回叶氏祖坟安葬时,秦逸阻止了!
叶寒反感叶家,自然也不愿意死后葬入叶家祖坟。他便将此事禀告了圣上,圣上这才特意单独指了城南外一座小山上,作为叶寒的落根处。
叶寒顺利入土为安之后,回到家苏盼儿整个人精神一垮,便直接倒在了床头睡了。
当晚,她就突然发起了高烧。
这一场高烧烧了好几天,烧得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期间,君若雪兄妹二人也来探望了她,随后,张夫人也来了,君少夫人和华老夫人也来了。圣上的赏赐更是不间断,好似流水一样流进秦府里。
秦逸忙!
随着圣上大寿临近,他不但要忙着照顾生病的苏盼儿,还要忙着照看在襁褓里的妍妍,更不要说还要抽空和朝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又千丝万缕的朝廷派系做斗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等苏盼儿好容易退了烧,圣上的大寿寿宴之期也到了。
这一场病让苏盼儿瘦成了皮包骨。
显得那双丹凤眼越发的大,身上除了胸口饱胀外,其它地方连肉都看不到了。
不过,圣上大寿,秦逸和苏盼儿却不能不去。
一大早,二人便除下了一身缟素,换上一身朝服,坐上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圣上大寿,繁华的盛京城内外一片祥和,只是在这片繁华背后,却暗藏着萧杀之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今日的寿宴在御花园里举行。
圣上今天喜气洋洋,端坐在龙椅上,将众人一番扫视,少不得说上许多场面话,看着从各地赶来的一众臣子,便有无数王公大臣开始拜寿。
这拜寿自然少不了需要寿礼。
从上前拜见的顺序,也能分出亲疏远近来。
第一个上前祝寿的人,便是宣王。宣王带着宣王妃,领着秦鸿和秦儒二人上前拜见。
“恭祝父皇(皇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齐齐拜下高呼。
“免礼,都起来吧!”
圣上今天也正高兴着,随意将宣王一家叫起,宣王更是趁机送上了独属于他的礼物。
宣王的礼物是一辆造型分外精美的玉石马儿,那用玉石雕琢的汗血宝马扬蹄长嘶的姿态分外矫健,看得圣上连声呼好。
等到余下几人也送上礼物后,宣王一家子这才退下了。
随后,便是好些个皇子和王爷之流上前拜见,也动送上了各自的礼物。
绯儿眼下的气色大好,从苏盼儿一出现,他便含笑向她微微点头。几度想要张口说话,都被他身旁一名干瘦精壮的老者阻止了,只得沮丧的低下头。
等到了他进献礼物时,便送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哈哈哈!难得绯儿有这份心思,来,让朕看看,绯儿究竟给朕准备什么礼物。”
圣上一边欢笑一边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部法华经手稿,圣上只微微一愣,便从盒子里将这部法华经拿了出来,仔细看了又看,顿时高兴了!
“原来是绯儿亲自为朕求取的法华经,这可是好东西啊!难得绯儿有这份心思,果真是难得啊难得!”
“为父皇祈福,这是儿臣应该做得。”
绯儿把这话说得分外庄重,听得圣上连连点头,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
等皇子和王爷之流上前拜见完,自然是朝中文武百官上前献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轮到苏盼儿和秦逸时,秦逸也送上了他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副对联,自然少不得又被圣上好一顿夸奖。让二人都松了口气,看来这关是过了。
等献上寿礼之后,都已近午时。圣上这才领着众人去了御花园。
而皇后娘娘领着众多命妇也提前到了御花园中。一道走廊之隔,中间竖起了屏风,左侧是以圣上为首的王公大臣,右边是以皇后为首的朝廷命妇。随着职位高低都各自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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