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堂姐,悦儿姐昨儿夜里就开始发高热,到现在依然没有醒,这可怎么办是好?”
苏羡儿着急的说道。
苏盼儿抬头看了她一眼。
正好对上她那双清冷却没有丝毫担忧之色的眼眸。
苏羡儿似乎有些吃惊,眸子一闪,便低下了头。
“嗯,她确实在发高热,应该是她身上的伤口引起的。”
苏盼儿开始逐步检查。
她脸上的伤一看就是被扇了耳光,脖子上有掐痕,手臂脱臼复原不到位造成二次创伤,使得肩关节部位的皮下一片乌黑。有两条肋骨有撕裂现象,恐怕要好好养上十天半个月。身上更是有无数细小的伤口,尤其是胸口上,两个明显的脚印乌黑发亮。
她越是查看越是心惊。
苏悦儿到底是受了何等非人虐待,才会伤得如此的重?
“四堂妹,你看悦儿姐她,她是不是……”
苏羡儿靠过来,嘴里吱吱唔唔着。隐晦的瞄向苏悦儿隐密处。
“没事,就是些撞伤类的伤,没有大碍。”
苏盼儿对着苏悦儿胸口上两个斗大的乌青脚印,睁眼说瞎话。
“真没事儿?”
苏羡儿突然一把抓住了苏盼儿的手。
她的手分外的冰凉,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咬了一下唇,轻声说道:“可是,昨儿晚上,八爷从她的屋子里出去的时候。悦儿姐可是一丝不挂,她会不会……贞洁不保?”
“嗯?”
苏盼儿立刻蹙眉:“五堂妹你这话是何意?”
她把手一抖,直接将她的手抖落,转身开始写方子。
“我、我就是……担心嘛。”
见苏盼儿扭头忙着写方子,似乎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她把嘴唇一咬,默默看着她。
各有心思的二人都没注意到,高热中的苏悦儿迷迷糊糊中正好把这段话听到了耳朵里。她想开口,却根本无力挣扎,随即又眼前一黑,再度昏迷过去。
苏盼儿开好方子,又挑出药材,这才一起塞到苏羡儿怀里。
“赶紧去熬药,动作利索点!”
苏盼儿随意吩咐着,转身开始着手治疗。
苏悦儿的身体原本就弱,又是外伤又是内伤,外加惊吓过度,这高烧来势汹汹,稍有不慎死人也是平常之事。
等到汤药送来灌下,见苏悦儿身上的高热逐渐退去,呼吸慢慢平稳,苏盼儿处理好大小内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走出房门。
从头到尾,苏羡儿都守在她身边。
“为什么?她明明那样对你,你应该恨她的,为何你还能这般待她,替她医治伤势?”
见苏盼儿要跨步出门了,抑制不住一直深埋在的心中疑问,苏羡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盼儿回头,对上了苏羡儿那张迷惑不解的脸。
“没什么,只是因为……在刚才,她是我的病人而已。”
说完,她直接走了出去。
被留下的苏羡儿一脸不信。当真如此简单吗?
她原本以为,从小到大苏盼儿都和她一样,受尽欺凌却敢怒不敢言。眼下这可是她发泄的最好机会,她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医治苏悦儿?
可是一切大出她的意料!
出了门,苏盼儿摇头笑了笑。
她就是再讨厌苏悦儿,也断然不会在对方病弱之时动手!乘人之危打击对手这种事情可不是她苏盼儿的风格。
苏司空早已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眼见苏盼儿出来,瞳孔紧缩:“如何?”
“她身上多处挫伤,有两根肋骨有轻微裂痕,最好卧床将养十天半个月的。现在,她的高热已经退下来了。不过还得多注意,谨防再度引发高热,那就麻烦了!”
苏盼儿朝身后指了指:“方子在苏羡儿手上,可以暂时用着。另外,大伯最好还是请医术高明的郎中再看看吧。免得侄女医术浅薄,耽误了二堂姐的病情。”
说完,她便直接越过苏司空,朝门外走去。
这句话,其实就是她不说,按照苏司空多疑的本性。最后恐怕还是会去请其他医术高明的郎中。
一直到她走出苏家,身后,那道好似要洞穿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分毫。
不知道祖父说的“尽力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盼儿迈出苏家大院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老苏头居住的房子。
书房里,老苏头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着闭目养神。
门上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了进来,异常恭敬禀报:“祖父,四堂妹已经离开。”
“嗯,空儿那边可有其它动静?”
老苏头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大伯父并没有说什么。“****连头也没有抬。
“嗯,你下去吧。”
老苏头吩咐着,突然睁开了眼:“对了,你大伯不是想将你们三兄弟带去县衙吗?你去准备下,去吧,下去吧。”
****猛然抬起头,一脸惊讶看着他。
随后又赶忙低下头。
“是,祖父。”
等到****退下去,老苏头老半天都没有动弹。
良久,他才悠悠叹息一声,把目光转向窗台外。
窗外,风起云涌,要变天了!
苏盼儿刚刚回到家,大雨就哗啦啦落下,好在她早一步回到家,要不然,就变成落汤鸡了。
就在她万分清庆幸的时候,看见秦逸背着背篓冲进了屋子。
“哈哈!我还说我要变成落汤鸡了呢。原来你才是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