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曾云柔把这事告诉了苏志远。
苏志远有些担心。
“凤珩这孩子,好是好,可他的身份……”
从他派人查凤珩身世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
他手中的人脉不少,凤珩的身世,却一丝一毫都没查出来。
他是真的不放心。
“阿珩的身份怎么了?”
曾云柔没好气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身份这种事,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你还不是也藏着事儿?”
苏志远立马不说话了。
“我才不管他是谁,只要他对卿卿好就行了。”
曾云柔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对一个女人来说,重要的不是男人的身份,而是他的心意。
只要夫君一心待她,其他都不是问题。
就如她一般,当年苏志远一无所有,外人都说苏志远配不上她。
可她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嫁了?
后来呢,苏志远做生意赚了钱,成了江城有名的富商。
可对她从未变过。
宠她护她,事事顺着她。
现在整个江城,谁不说她嫁得好?
曾云柔的话,也让苏志远想起了自己。
对凤珩的那一点不满,也渐渐淡去。
夫人说的对,找女婿不是看他是何身份,看的是品性。
只要对卿卿好,像他一样,日日将卿卿捧在手心里,那不就行了?
至于钱财这些东西,他苏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他这个岳父给就是了。
苏志远想通了,揽过自家夫人的腰身,就点头道。
“我听你的,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先看看阿珩的品性,反正时间还长,也不着急。”
“好。”
*
苏家夫妇,都是急性子。
说要开店,那就开店。
第二天,曾云柔就让凤珩开始画发髻图样。
并且告诉他,店铺的事,已经开始着手了。
于是,凤珩的房间里,就出现了以下这种情况。
苏曼卿小姑娘和凤珩,一人坐在桌子的一头。
一个在提笔作画,一个在默写《三字经》。
小姑娘一边默写,一边在心里背,背着背着,突然发现某个字不会写,笔一顿,就伸手去扯身边少年的袖子。
“小哥哥,‘杼’字怎么写来着?”
作画的少年一顿,回过身在她身边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杼’字,又回过身继续忙自己的。
小姑娘也不吵不闹,盯着那个‘杼’字,就开始临摹。
学会了,又继续写。
这一幕,时不时的会在房间里重复一遍。
舒嬷嬷端着茶水进来,看着奋笔疾书的两人,也不打扰。
放下一碟点心和果脯,就悄悄退了出去。
她一出来,就撞见柳林悄悄从院外探进来一个头,指了指里面,又指指院外面。
“怎么了?”
舒嬷嬷快步出了院子,问道。
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柳林撇撇嘴,“曾家人来了。”
舒嬷嬷蹙眉,“他们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要钱呗!”
曾家是书香世家,走在江城,那都是高人一等。
自诩跟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庸人,不是一个层次的。
可再书香世家里的人,也有俗人。
曾云柔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其中,大哥和小妹,才学满腹,自诩清高。
而二哥,则是个草包。
学什么什么不成,还好吃懒做。
曾家一直以这个儿子为耻,老爷子更是一气之下,将这个儿子赶出府去,不闻不问。
不过这个儿子也是个奇葩,他自己虽然好吃懒做,还算知道廉耻,可耐不住他找了个势利的夫人。
那夫人知道曾家有地位,时不时的就去闹上一闹。
曾家那些自诩清高的文人,口头上哪里争的过这市井泼妇。
她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骂,口无遮拦,因此每每被这二夫人气的要死。
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自从苏家做生意赚了钱,成了江城的富商之后。
这二夫人又盯上了苏家,时不时的就跑来要钱。
用她的话说,那就是,你苏家这么有钱,给点给你二哥用怎么了?
要是关系不好,苏志远和曾云柔,还能无视这位二夫人。
苏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不给又能怎样?
偏偏曾云柔跟这位二哥的关系,还算可以。
当年曾云柔下嫁给苏志远,整个曾家都保持反对,甚至落井下石。
只有这位二哥,从未在言语上说过她什么,甚至还在她出嫁的时候,瞒着曾家人,偷偷给了她一支玉簪当嫁妆。
玉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玉,可心意却是实打实的。
就因为这事,曾云柔和苏志远念着二哥的好,从不曾做的太过。
二夫人偶尔来闹的时候,还会给她些银子打发她。
这么一来,这位二夫人来的就更频繁了。
以至于,苏府的人一看到这位二夫人,就觉得烦闷不喜。
“来就来了,别影响小姐和凤公子。”
舒嬷嬷板着脸,面露不满。
她一向不喜欢这位二夫人的势利嘴脸。
“可二夫人带了四姑娘和六哥儿来。”
柳林无奈道,“人都快到院子里了。”
闻言,舒嬷嬷眉头蹙的更紧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转身进了院子。
“你在这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