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华点点头,还是眼睛亮亮的看着崔成远:“然后呢?”
崔成远看她这样子,更加心中温热,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稍稍一碰就放开了,温存而怜惜:“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做完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乐宜县一趟?”
难得接触到正事的周清华很激动:“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崔成远将她搂到怀里,卖了会儿关子才轻声道:“没有,皇后那边很担心你,给你捎了信和话,派来送东西的使者也想见你一面再转回。”
所以,她就是个吉祥物跟着晃一晃了?周清华用力扯了扯崔成远的衣袖,有些气闷。
崔成远搂着她,感觉怀中温软,自己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他的语调渐渐柔和了下来:“你别多心,我只是觉得你要做事不急一时。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若有闲暇也可以依照你的心意去城里逛逛,看看有什么问题。清华,你不要急,在我看来,你真的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他的声音就徘徊在周清华的耳侧,明明是很平淡的话却生生的说出了一种温柔缠绵的问道。周清华有些羞意,便扯开话题说道:“那个,抚恤金的事情怎么解决。”这事涉及世家,偏偏又不好在这时候翻脸,倒是有些难办。
崔成远眸光微微动了动,心间微动已经有了主意。他俯身在周清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才轻声道:“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听上去还行。”周清华皱了皱眉,“就是便宜了那些黑心肠的家伙!”
“便宜了他们?”崔成远淡淡笑了笑,神色里是成竹在胸的笃定和从容,“你这是小瞧了那些世家的气度了。”
崔成远和周清华这边定了计,到了世家那边又是另一番说法。或者说,这也算是崔成远原本就预料到的情景。
陆家家主陆皓雪坐在自家别院的书房里,看着崔成远令人送来的银两,神色有些阴沉。
沈家家主沈敏仪嗤笑一声,桃花眼上波光粼粼:“没想到这会儿崔将军倒是慷慨解囊了一回。往时,都是咱们为他往外掏钱,现在却专门送钱上来,倒是叫人受宠若惊啊。”
“够了,你少说几句!”墨家家主的胡子颤了颤,声音有些严厉,“这算是什么得意事?你没觉得自己的脸被人‘啪啪啪’的打吗?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
沈敏仪冷笑一声,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唇:“这与我何干?反正抚恤金又不是我贪的。现如今怎么又成了我的事了?”
安家家主阴沉沉的瞪了眼沈敏仪,冷冷道:“我们五家一直都是一气连枝,同声共气,难不成其他几家落了脸,你能得什么好?”
祁家家主只得在旁跟着劝架:“行了,这时候也别吵了。没得叫人看了笑话。”他顿了顿,又转头去看陆皓雪,“这会儿出了这种事情,这可怎么好?”
陆皓雪正转着自己的碧玉手串,听到这话只是眉间动了动,神色已经缓和下来了:“还能怎么办,既然人家送了钱,那就收下来,在添一倍上去,当做抚恤金发下去。”
他抬头巡视了一□侧这些人的神情,语气淡淡的:“既然崔成远暗地里把钱送过来要让我们当做抚恤金发下去,就是说明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和我们翻脸。不过是敲打我们一下,做个提醒作用罢了。”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们按着他的意思添一倍的抚恤金发下去,既是全了他和我们的面子,也是对他买一个好。”
“那下面那些贪钱的人呢?”沈敏仪玩着手上的扇子,漫不经心的笑着问了一声,眼神却是似是而非的在安家家主和祁家家主的身上一掠而过。
安家家主和祁家家主都有些恼火,但又发作不得,只得憋着气不吭声。
陆皓雪沉默片刻,抬眼看了安家家主和祁家家主一眼:“这种时候除了这样的事,这样的手下,即便是崔成远那边不吭声,我们怕是留不得了。”这种时候,也不要求人要多么的深明大义,但大概的道理也应该要懂吧?把抚恤金吞个一干二净,这不仅仅是贪心和恶心,更是蠢到家了。这种手下,与其留着拖后腿,还不如趁早拉出去解决了。
安家家主和祁家家主连连点头:“我们也不知道这回事。哪里晓得天高地远的,凭白养大了拿起子人的胆子,即便世兄不开口,这事出来,也是饶不了那些人的。”
陆皓雪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摩擦这水色极好的碧玉珠子,仿佛有绿水在他指尖荡漾。只见他微微笑了笑,不轻不重的道:“也并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在这里,我得倚老卖老的说一句:如今正在战时,湘国那边的情形几位也都是亲眼看到的。我早年上过战场,更是知道里边的厉害,这才带头捐了米粮。我知道你们原先捐的不甘不愿,背地里阳奉阴违、骂我傻的也有。只是这时候,确实是要抓紧了才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几位也应该都是懂的吧?”
边上的几个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变,沈敏仪“唰”的一声收起扇子,却也不再说话。
倒是祁家家主,忍不住堆起笑脸:“世兄这是哪里话?真是严重了”
陆皓雪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便道:“事情到了这时候,崔成远那边,我觉得我们还得送份大礼,这才能表明我们的立场。”
“什么大礼?”墨家家主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