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与愿违,阮绵绵听到了脚步声渐近。
“绵绵,别捂坏了。”声音清清亮亮,带着丝笑意,“先前可不知道,绵绵原来这般活泼。”用词委婉,但阮绵绵还是听出来话外之意。
呜呜呜,好丢脸。“筒子,你能不能提供隐形功能呀。”阮绵绵脸埋得更深了。
“想太多!压根不可能的事儿。”系统君不留情面地给出结论。
有人轻柔掀开被子,把她的脸露了出来。“绵绵,热坏了吧。”阮绵绵贴在额前的碎发被人轻抚到了耳后。
阮绵绵还是怂怂地耷拉着脑袋,余光瞥见了少年的手指修长而干净,看上去赏心悦目。再瞅了瞅自己的一双短爪子,顿时感受到了造物主的偏心。
“喂,宿主,想开点吧。毕竟嘛,再钻牛角尖也改变不了事实。”系统君语气调侃。
阮绵绵:......你可闭嘴吧,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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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源书院依山而建,位于绥远城的南面。阮绵绵和小正太早早地就起来了,一路问行人,这才好不容易到了这渠源书院的门口。
“阿策,”阮绵绵有些不安,扯了扯小正太的衣袖,“现在应该不是......不是入学的时节吧。”阮绵绵侧仰着头,看向小正太,不自觉流露出了些许担忧。
“绵绵不必担心,”小正太回眸解释道,“渠源书院从不设固定的入学时间。只要通过斐元老先生的考验,随时都可入学。”
不拘一格收学子?这么人性化?!
不得不说,现在阮绵绵对这间书院是充满了好奇。斐元老先生这办学思想是相当先进呐。
似是看出了阮绵绵心中的想法,小正太低眸浅笑,眼波流转,“斐元老先生确是个奇人。我亦仰慕多时。眼下终于得以相见,也算是了一桩心愿。”
二人拾阶而上,刚迈过书院大门没几步,就听到有一苍老浑厚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两位小友留步,”却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握着一柄竹笤帚,似是在清扫落叶,“看二位小友穿着,似乎并非院中学子。不知前来此处,为之何事?”
“老先生,”小正太王玄策微微拱手,语气谦逊,“我二人慕书院之名久矣,故特意前来此地求学。”
“原来是为了求学啊,”老先生抚了抚胡须,似是很满意这番回答,“随我来罢。”
于是阮绵绵和小正太便紧随着那位老者,穿过了大半个书院。一路上阮绵绵不住地往四周张望。没办法,她对这间相当好奇,实在做不到小正太那样目不斜视。
抬眼处,只见屋舍齐整,古树苍天。青石板路和绿茵草地阡陌间错相交。池塘亭台也是一应具有。清幽雅致,却又不失书卷气息。不过眼下十分安静,学子们估计还在学堂里听夫子授课。
阮绵绵心里想着,要是能在这里长久待下去,那可真不错。书院这种地方即便有什么磨难,应该也不至于惨烈到哪里去。而且,又能习得真才实学。真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到了,就是这儿,”老先生止住了脚步,阮绵绵因为在跑神一时间没停下来,于是便一头撞到了小正太的后背上,鼻子被撞得生疼。
“这位小友可真是个马虎的性子。”略有些调侃的声音,正是那位老先生。阮绵绵捂着鼻子,眼里直泛泪光。
小正太也轻笑着揉了揉阮绵绵的发顶,“下次走路可得专心了。”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两位小友且暂候此处,老夫替你二人通传一声,再进去不迟。”说话间,老先生已是抬腿走进了院子。
“自是无妨,多谢老先生。”小正太应对自如。阮绵绵也学着小正太的样子,低头拱手相谢。
“阿策,”候在院外的阮绵绵闲不住开口了,“也不晓得这测试要考什么内容,好不好过。”阮绵绵念念叨叨,“依我看呐,肯定难通过,要不然这么有名的学院呀,早就人满为患,挤不下去了。”
小正太看着阮绵绵团团转的慌乱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轻声安慰道:“绵绵不必忧心,即便求学不成。但若能见上斐元老先生一面,亦不虚此行。”
这话说得阮绵绵心里踏实多了。没错,能见上个名家大儒,也算一桩幸事。而且,小正太毕竟是气运之子,过个测试应该不算难事。
此时的阮绵绵心里盘算的是:最好小正太能成功通过书院的测试,而自己则以书童的角色也跟着留下。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小男孩的装扮,阮绵绵心里祈祷着:但愿他们看不出自己是个女孩。这个年龄段本来就是雌雄莫辨的时候。若是能留下来,旁的往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而且按小正太之前的说法,这渠源书院还是包吃包住免学费的,简直是为他们这样口袋空空的人量身打造的好去处。
阮绵绵暗暗祈祷一切都可以顺利进行。
系统君:哼!你想得倒美。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渠源书院两侧门柱上的这十四个大字分外显眼,正是由斐元老先生当年亲笔题就。
那么等待阮绵绵和小正太的考验会是什么?他们又是否能有幸留下?
这一切呐,都尚且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