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苏长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应该是楚前辈救了你,我虽然去了,却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但古羡君好似没有听懂苏长安的话一般,她眸子里忽的有秋水开始流转:“那些歹人身手了得,妾身本以为已经了无生机,却不想苏公子为了我竟然身赴险境,妾身真不知该何以为报。”
苏长安被她那样怪异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在神血所造的梦境中古羡君成为他妻子那一幕,脸色也随之红了起来。他很不自然的转过头,避开了古羡君的目光。
“那些歹人为什么要抓你,我听他们说你是......”说到这里苏长安忽的停住,他意识到还有樊如月在场。当然他并不是不放心樊如月,只是那些神侍修为强大又神出鬼没,而且手段残忍,动则屠城。知道得太多,对于樊如月来说并非好事。
而一旁的樊如月也意识到他们要聊一些不太方便她听到的话题,虽然心底失落,但她还是乖巧的向二人行了一个礼说道:“如月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扰苏公子与古姑娘了。”说完这些,她便盈盈的走出了房门。
待到樊如月走出了房门,古羡君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神裔。我的母亲是半神铃彦姬。”
古羡君的回答让苏长安愣了一愣,他并不知道铃彦姬是谁,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天照还有其他半神活者,而且还和大魏古家的侯爷生下了一位子嗣。
似乎看出了苏长安的疑惑,古羡君又接着说道:“自我记事起,便没有见过她。只是偶然间听到爷爷和父亲的谈话才知道有此事。而且一直有一些人在追杀我,那些人很强,即使以父亲与爷爷的修为对付起来也有些吃力,所以他们不得不想方设法将我送到长安,请求玉衡大人与圣皇的庇护。”
“那你为何还要离开长安?我听那个叫幻夜的女子说起,好像是因为一个叫古画戟的人?他是谁?他们为何又一定要抓你。”
“北地古家一王三侯,又手握重兵,雄踞北地。可谓位极人臣,圣皇怎能放心,古画戟便是古家送给圣皇的定心丸。他是我父亲的大哥,也是爷爷放在圣皇眼皮底下的质子。他待我极好,听闻他被人屠了满门,我怎能袖手旁观。”
“至于那些神侍究竟为何抓我,我却也不得而知。”说这话的时候古羡君的脸色变得异常阴冷,却不知言语间的恨意到底是针对那些屠了古画戟满门的神侍,还是见死不救的圣皇,又或者二者皆有之。
苏长安闻言沉默了下来,那些神侍当年在北地给莫听雨种下神血,又机缘巧合留在了苏长安体内,在蓝灵镇又差点害死楚惜风。所以他很理解古羡君的感受。
半晌的寂静之后,苏长安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藏在自己心底已久的问题。
“羡君,在犹幽云岭的事,你记得对吗?”
古羡君闻言,抬起了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苏长安,幽幽的说道:“苏公子这几个月一直躲着羡君,就是应为此事?”
苏长安一时无言,他摸了摸鼻子,方才说道:“毕竟师娘她的身份特殊,我也是害怕...”
“害怕我告发你?以此牟取私利?”古羡君白了苏长安一眼说道。“难道在苏公子眼里,羡君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可是你也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苏长安有些无辜的说道。
古羡君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倒是想和苏公子说来着,可是苏公子每次见我都跟见了鬼一样,我哪来的机会?”
苏长安的脸色越发尴尬,他看着古羡君那张幽怨的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我接近苏公子,只是觉得你与我的处境相似,就像是北地的雪狼没有火把,唯有抱团取暖而已。”古羡君的头低了下去,她的脸色少见的浮出了些许红晕,煞是好看。
苏长安无言以对,他并没有领悟到古羡君话里别的意思,只是心里觉得愧疚,一时也不该作何言语。
古羡君半天未有等到苏长安的回应,抬头看着他这副摸样,心中暗暗责怪他是个榆木疙瘩。但又觉得这样的苏长安才是她认识的苏长安,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几分。
忽的她看见苏长安手里提着些饭菜,她问道:“苏公子这饭菜是给羡君准备的?”
苏长安一愣,赶忙点头,将手上的饭菜递了过去。
古羡君心中顿时被一股柔情给站满,她睡了许久,又受了重伤,本就饿得厉害,当下也就拿出筷子,随意在盘子夹了一撮饭菜,放入嘴中。
她的脸色变了变,那饭菜的味道与她想象中的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但他却瞥见苏长安那好奇的眼神,心中想到苏公子一个大男人为了她愿意去厨房这样的地方,何其难得。当下她一咬牙,便将嘴里的饭菜吞了进去,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恩,好吃。”
“恩?”苏长安一愣,心中暗暗想道,难不成如月的厨艺在他昏迷这一会时间突飞猛进了?他不由有些好奇,但见古羡君吃得这么开心,便说道:“好吃你就多吃点,你大伤未愈,是该补些身子,若是不够,我让如月再给你做点便是。“
古羡君闻言,筷子上夹着的饭菜陡然一松,便落在了地上。
她心里那股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甜蜜也忽的散去,她看向苏长安,美丽的眸子里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