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追问清阴发生的事情,龙萧飞只是含糊着给糊弄过去,倒不是他嫌麻烦,而是他实在不想亲口说出清阴十几个人被白磷烧死的事实。
李映之在一边盘算着什么,想了半天才说:“这不对啊,清阴人的心智象是都被红娥迷惑了,可憨子你看上去……倒是很正常的样子。”
憨子笑了:“那秋同为什么会很正常呢?我和秋同一样的。”
龙萧飞心想,这清阴真是够搞笑,巴掌大的地方,东面喊一声西面听得到,等报纸印出来,新闻都变成旧闻了,这报社真是多此一举。
吃过了晚饭,龙萧飞他们坐在一起研究小敏的死,看着蹲在一边的柱子,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一只手拿着剩下的鱼头在舔。此时憨子倒是再也没有了那冷冰冰的态度,他主动提起了哥哥的过去。
憨子说:“小敏和死去的丈夫感情并不好,那个男人因为小敏没有生养孩子,经常对她又打又骂,有一次两个人吵了架,小敏还被他男人赶了出来,夜里就在村子里徘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也就是那个时候,因为对丈夫有气,小敏就和柱子弄在了一起,云婆婆不小心撞到了这事,就偷偷告诉了我,我为此还打了柱子一顿。”
“一直到小敏怀孕,她丈夫的态度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可是后来有一天,小敏和丈夫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他们几乎吵了一夜,作为邻居,我都被吵得睡不着觉,天快亮时才消停下来,第二天我回清阴县上班去了,再回到三星村,就听到小敏丈夫死去的噩耗,推算起来,他死的时间就是和小敏吵架的第二天早上。”
憨子接着说:“村民们都说这事是我哥做的,我当时曾经怀疑过小敏,就算真的杀人的是我哥,也肯定是小敏指使的,因为必竟我和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特别了解,他是个老实善良的人,根本没有害人之心。”
“我从此就格外害怕我哥再做错事,就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赶出村去。我知道他就住在我的屋顶,他必竟是我哥,我也怕他冻着饿着,就假装不知道,他经常从屋顶偷偷溜进家里找饭吃,那天晚上龙警官遇到我哥,也是他在外面跑饿了,钻回家里吃饭了。”
龙萧飞说:“我们跟着你哥找到了孩子的尸体,那尸体也是畸形的,跟你哥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憨子听了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憨子说:“这种结果我也想过了,小敏老公之所以和她吵,肯定是无意中知道小敏怀的并不是自己的。小敏生了孩子以后,总是用棉被包得严严实实,也是因为她怕人知道自己生了个怪胎,虽然她和我哥的事差不多全村人都知道了,但她宁可死不承认,把事情捂住,也不愿公开自己和畸形人相恋的事情。”
马超问道:“可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一边蹲着的柱子好象是听明白了什么,他啊啊地大声叫着,突然就跳到了一张椅子上,他坐在椅子上,就可以腾出手来给大家笔划,这一笔划之下,憨子突然神色大变。
龙萧飞问道:“憨子兄,你这哥哥到底是在说什么?”
憨子脸上带着恐惧对龙萧飞说:“柱子说是小敏的丈夫回来了,用一只铁楔子硬生生在孩子头上打了个洞,孩子是他杀死的。”
龙萧飞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小敏的丈夫死了吗?”
憨子点头道:“是啊,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了,就泡在河里,涨得象一团发起来的白面,一起一伏的飘浮着,还是我亲手把他捞上来的。”
马超问道:“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柱子的意思?”
憨子回答:“不会的,我们是双胞胎,从小就在一起,除了这熟悉的手势,我们还是有一点点心灵感应的。”
刘强耸了耸肩:“死了的人回来杀人?这三星村和清阴县倒是如出一辙的让人不可思议。”
窗前人影一闪,马超第一个跳起来冲出屋子,剩下的人也都快速跑了出来,在昏暗的地下,只能看到空中有一只带翅膀的东西在盘旋,一个有些娘炮的声音在四处回荡:“柱子,把那东西赶紧交给我,否则死的不仅仅是你的儿子和你的野老婆,恐怕你哥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柱子努力地跳起来,想要给骑在红娥身上穿着黑棉袄的人一些颜色,黑棉袄鄙夷地哈哈大笑道:“不识趣的小子们,这世上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呐,咱们下游再见……”
“他骑在红娥上……”马超站在那里愣愣的,他手里还提着一只麻醉枪。
李映之有些急了:“马超,你怎么不开枪?你的枪是吃素的吗?”
马超喃喃道:“太黑了,根本瞄不到影子,我还没练到听声音就能击中的地步,让这个人跑了……看来小敏的死是骑红娥这小子干的了,可他为什么要害死小敏呢?”
龙萧飞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听到人家已经说明白了吗?是想要憨子的一样东西。”
马超不甘心地说道:“这小子杀了小敏,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龙萧飞一挥手:“我们现在就出发,这地下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分过岔,一路追下去说不定还能见着这个穿黑棉被的。”说完龙萧飞已经起身走了,哥几个齐刷刷地跟在了后面。
告别了云婆婆和憨子,小队成员再一次登船,可是临行前他们却没有看到柱子,船经过一个河湾的时候,龙萧飞远远就瞄到岸边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到了近前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