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笑了。
笑有很多种，开心，悲伤，痛苦，兴奋。
可姜寒脸上的笑，什么都不是。
那是一种无奈与一种妥协，他已经清楚眼前人的意思了。
他低估杜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江湖上可以风言风语，说杜攥为了王闯那个废物的头打伤了一个普通人。那些名门正派，自然可以高举正义屠戮。
可这的前提是，那个被打伤的普通人，不能活着。
被打伤，和被打死，完全是两个含义。
“我的命，应该怎么都不只值五千两吧。而且我要是真的去了，你说，这钱我给谁花去？”姜寒笑了笑。
“姜公子严重了，只是让你去做个证。到时候杜攥被捉来，只要你说出一句是他打的你，他就会立即死在那。”那人回道。
“是吗？那你们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人说这么一句。知道我姜寒的人不不多，谁都可以是姜寒。”
那人突然沉默了。
过了半晌，沉默被一声尖叫打断。
尖叫声来源于姜寒右手边的一张桌子，那是一个人被打了一拳所发出的惨叫。
“有热闹了，姜公子要不要一起看看？”黑衣人道。
“自然，我要是不看看，怕是也没命看了。”
说着话，姜寒和那人一起转过身来，看这热闹事。
谁都不知道原因，只看到那两个人互相撕扯了起来。二人用的都是一些下流手段，一来一回，完全是混混打架的气势。
附近的人不断叫着好，没有人想上去劝架。这样的开心事，可遇不可求。
“并不好看。”姜寒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的确不会好看，看两个高手过招，可以看得大呼过瘾。可一个练武之人看两个混混打架，唯一的感觉就是两个人都很笨。
就在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
“二位二位，别再打了。”
那个小二说着话，上前拦着二人。
两个正在气头上又喝了酒的男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该惹的。这小二确像是不要命一样，直接站到了二人中间。
两个人的拳头，自然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姜寒看的一惊，那两拳分外沉重，小二确毫发无伤。
“盾猛···”
姜寒呢喃着，看了看店小二，确是一张完全不熟悉的脸。
刚刚店小二看似一动不动，其实用的乃是盾猛绝学。这种功夫，会让人的气在身体里乱跑。哪个地方挨打了，会在一瞬间把气聚集到那里。看着是明晃晃的一拳打上了，其实大部分打在了身体的气上，随风而散。
这是姜寒跟着自己师傅所学的独家秘笈，他从未听说过还有旁人会这种功夫。
“我说二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咱这是个小本买卖，二位要是这么砸下去，我这买卖可就做不得了。”
那个小二说着各种各样的好话，却一直昂着自己的头，丝毫没有半分恳求的意思。
所以理所应当的，两个人被激怒了，一起暴揍店小二。
这没办法，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两个人打了半天无用，自然就看上了这个瘦弱的店小二，所以一起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很快他们就明白，他们错了。
有多快呢？
只有两拳。
两个人的拳头过来，小二用自己的拳头迎了上去。若是看二人的尺寸，店小二的拳头是个枣，那二人的拳头是个馒头。可看那二人的表情，便知道这场对决，谁赢谁败了。
那两个人一阵惨叫，捂着自己的手一阵一阵哀嚎。
“还请二位出去嚎，我这还有客人。另外，谁把这打坏的桌椅算个账？”小二道。
其中一人慌忙扔下一锭银子，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好！”
人群里爆发了一阵激烈的喊叫。
这太好看了，比那戏台子上的打打杀杀好看的多也精彩的多。
店小二倒是谁都没在乎，只是安抚了一下众人，说了几句吃好喝好的过场话，然后安安静静的收拾残渣。
“想不到，是个高人。”姜寒小声说道。
“想不到，是个高人。”小二呢喃了一句。
小二抬头，看了姜寒一眼。
“你不光武艺好，眼力也不错。”姜寒笑了笑。
“那是，这位的行装，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小二指了指那个人。
三人一阵大笑。
“他这身衣服，我就知道。大白天的穿个夜行衣，也亏他想的出来。”姜寒稍微有点尴尬。
“非也，这位公子一身夜行衣，手中拿着一把剑，定然是‘独行侠’的人了。”小二道。
“独行侠？”
姜寒有些诧异，独行侠这个词，给他的概念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侠客。可听这小二的意思，这道像是一个门派。
那人起身，冲小二施了一礼，道：“还真是个高人，我独行侠的名号并不响亮，却还有知道的。这一身装扮，也是无奈之举啊。”
小二冲二人各自行了一江湖礼，道：“二位先聊，我这收拾收拾。有什么不合口味的，还请见谅。”
姜寒点了点头，假装下意识的一拳打了出去。
那一拳打到了小二的身上，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二人用的都是盾猛，此乃可攻可守的秘籍。姜寒将力聚在了拳上出拳，小二将气聚在了挨打的地方稳住。
这一个交锋，二人就知道底细了，所以二人都愣住了。
这功夫，本该只有一个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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