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张贺的手顿时抖了抖,面上的神色也跟着僵硬起来,看着陈林笑容很有些尴尬:“陈将军说的什么话,陈将军乃是大王的心腹,我张贺乃是南诏的宰相,我们同朝为官,都是为了南诏鞠躬尽瘁之人,陈将军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既然如此,张相公是不是该饮了此杯?”陈林说着,眼中的神色越发的叫人看不懂。
张贺和张忠心更是砰砰直跳,眼下再想推脱就不好了。
只能端起杯子:“陈将军请。”
就闻着酒杯传来阵阵香气,似是桂花的香味。
陈林见张贺皱眉,笑着说道:“这是跟老板要来的桂花酿,还是很不错的,张相公且尝尝。”
闻言张贺只得仰着头将酒给灌了下去。
只觉得桂花酿香甜肆意,入口绵柔,没有任何不适。
放下杯子,嘴中更是留下香味,回味悠扬。
陈林见此笑着道:“张相公现在该是能放心了吧,我自是不会害你的。”
张贺闻言只能陪着笑,跟着坐在一旁。
心中担心,陈林到底是要做什么。
却见着陈林根本不再提旁的事情,只是招呼着张贺吃菜喝酒。
张贺自是不敢放肆,只是小心翼翼的尝了尝,连着酒也只喝了两杯。
陈林好像也不为难他,只是自顾自的喝着。
眼瞧着过去足有小半个时辰。
张贺心中越发的着急起来。
正想着要寻个由头脱身,就瞧着华蓁带着江芙周姨从楼上走了下来。
陈林和他是坐在大堂中间的,华蓁从楼上下来,自是一眼便能瞧见的。
当即都搁下杯子站起身来。
毕竟眼下没有离开南诏,她还是南诏的永安公主,张贺总是心中再不愿意承认,也得以南诏公主的规矩,小心侍奉。
便也跟着站起身来:“见过永安公主。”
闻言华蓁笑着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饭食,笑着道:“陈将军和张相公这是在喝酒呢?”
闻言陈林当即出声:“因着明日的事关紧要,我特地请张相公过来商谈,加上近日还未曾吃东西,便叫人摆下这一桌酒宴,还请公主恕罪。”
闻言华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有江芙去拿碗筷:“我有什么可怪罪的,明个上午便要与大燕和谈,今日也是最后的机会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便替表哥敬张相公一杯。张相公乃是南诏的老臣,这么多年为了南诏可谓是兢兢业业,如今更是为了南诏能免于灾祸,宁愿被表哥误解,当真是南诏的忠臣,今日我便替表哥给张相公赔罪,还请张相公莫要因为华蓁一个女子,对南诏对表哥心灰意冷。”
张贺闻言只觉得后背渗出一身冷汗,赶紧端起杯子:“臣不敢。”
“张相公何必客气,坐下吧,今日这里没有公主将军,也没有宰相大臣,咱们且当这是最后的一餐饭,莫要如此拘谨。”说着示意陈林也坐下。
陈林见此看了张贺一眼,在华蓁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张贺见此,便也只能跟着坐下。
心中却是万分小心,知道华蓁都出现了,那目的绝对不会简单的。
正想要么借着明日之事还需安排先行离开。
却是华蓁先开了口:“说来有件事我一直都疑惑的很,很想问张相公,不知道张相公可能为我解惑。”
闻言张贺心头一跳,看了华蓁满面笑意,心中害怕,却也只能应声:“公主请说。”
“听闻张相公的府上有位名唤胭脂的姨娘,也是大燕人,不知道可是真的。”华蓁说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使唤着江芙夹菜。
却是叫张贺心中越发的震惊。
一旁的陈林也跟着露出惊讶的神色:“张相公府上竟是有大燕的女子?”
闻言张贺额头上的汗便是渗出来了。
胭脂的身份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隐患,眼下大燕对南诏开战,他最怕的便是有人利用胭脂的身份做文章,现在听着华蓁开口。
顿时眼珠子直转,想着如何解释。
华蓁瞧着却是笑的越发温柔:“张相公无需担心,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也是因为之前瞧着一位熟人去了张相公的府上,这才知道原来张相公府上,竟是有个大燕的姨娘,并且此人与本公主还有些关系,算起来她还是我表妹身边的丫鬟,这才有此一问。”
这一句话比之前到处胭脂身份,更叫张贺震惊不已。
再也坐不住,当即跪在地上:“公主。”
“张相公这是作何,不是说了,今日只是我们坐在一起当做朋友之间说话聊天,没有公主宰相,也没有君臣之礼,张相公快起来。”华蓁说着,眼中的神色,却是让张贺心中越发觉得害怕。
哪里还敢起来,只是跪在地上浑身满是冷汗:“还请公主恕罪。”
“张相公此话怎讲,张相公为国为民,何罪之有。”华蓁说着,也没了什么胃口,放下筷子,单手撑着,随后看着张贺。
煞有其事的说道:“说起来,张相公为南诏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我该是好好赏赐才是。可是这些日子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赏下些什么,那便就将张相公体内的蛊毒给除了吧,省的张相公受制于人做出一些违心之事。”
一时间张贺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整个身子都跟着一个激灵。
心中更是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包括胭脂包括自己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了。
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既然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