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乌凤山还愿的二人说,上山后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红袍道人,但听观里小道士说确实有这么一位道人,道号火龙真人,和二虎所说的极为相似。二虎说他又从他兄长那里打听到,姬氏三兄弟学会邪术之前也只武艺了得,专修火系神通,并不会这些妖术。前往姬家堡打探的二人说,姬武阳生前杀伐征战,树敌众多,要说和姬氏有过结的人是数不胜数,不过大多都是公仇,有私怨的并不多,但据说姬武阳在世时曾和一批不知来历的神秘人物结交,后来不知为何又反目成仇。而这批神秘人的来历,二人仔细打听,却没人知道。
向羽听罢,一言不发,只是皱眉苦思。老高有点不耐烦,一拍他肩膀道:“向老弟,老哥我的身家性命都被这哥仨毁了,今后是死是活,可全看你了,你嘱咐弟兄们打听的事,哥几个都尽力去做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向羽嘿嘿一笑,说道:“这姬家堡的事出的十分蹊跷,倒像是有人专门下套一般。小弟听完就有个想法,几位兄弟的消息,正好验证了我的猜测。”接着把万桃园孙野、静虚的事情和这几人简单说了一遍,问道:“几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老高单手摸着下巴想了想,沉声道:“老弟你是怀疑那放火烧庄的就是这个红袍道士么?就像你说的那个静虚道人假作除妖,借机侵吞孙野的家财一样?可是这庄子也毁了,他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向羽赞道:“高大哥思维敏捷!我料想屠庄的人就算不是这红袍道人,也必是其一伙的。从他日后传授姬氏哥仨那血狼妖法来看,这次他们想侵吞的,或许就是姬武阳留下的天极宗修道秘法!”
看老高和二虎等人面面相觑,向羽继续道:“修行之人所图谋的,除了钱财可以购置丹药、材料外,更加重要的是所修习的功法。姬武阳既为天极宗传人,又威名赫赫,必定是得到了天极宗真传。天极宗为天下玄门正宗,所传功法必定非同小可,碍于姬武阳的威名,宵小之辈还不敢妄动。但等他一去,姬氏手上的功法顿时就成了香饽饽,人人垂涎三尺。据我猜想,这红袍道人一伙先是假扮仇敌,烧庄夺宝,或许是没有找到,便留了姬氏三兄弟一命,三人没了出路,只得做了强盗。”
“接着,红袍道人便上山游说,展示身手,说动三兄弟拜他为师,接着便传授那血狼邪法。我看这功法威力虽大,但毕竟不是正途,对施法之人必有损伤。日后三兄弟受邪术反噬,那道人再出手搭救,这样一来,先有师徒之情,后是救命之恩,红袍道人此时想把三兄弟手上的天极宗正宗功法据为己有,只怕只是举手之劳。”
这一番话只把老高等人听的目瞪口呆,其中一个叫大海的年轻小伙儿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一本秘籍就弄的家破人亡,这道人也太……太狠了吧!”老高却不以为然道:“乌凤山天真观景元真人近年来名头极响,算的上金州的一号人物。发展如此迅速,背后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理所应当。”
说完对向羽赞道:“向老弟果然了得!只听我们几个只言片语就推断出背后隐情,这份见微知著的本事我老高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么现下咱们该如何入手此事?”
向羽嘴上谦让几句,心中却暗笑:“这情节分明是武侠小说的翻版,哪是什么见微知著,全靠我看的闲书多!”真实想法当然不能表露出来,当即正色道:“其实小弟和这天真观门下早已结下不小的过结,这笔账迟早要算,因此上这姬氏三兄弟可算是同路中人,或许还能成为助力。依小弟之见,对这三兄弟还是以拉拢为主,至于高大哥,小弟这里还有些银两,老哥先拿去用度,日后若能收服姬氏兄弟,便让他们赔偿老哥,若是行不通,这笔账便算在小弟身上,老哥你看如何?”
老高几人相互看了几眼,点头道:“我等本是生意人,累死累活只为求财,本也不愿和狼盗为敌。更何况现在了解了实情,这姬氏兄弟也算苦命之人,能不动干戈当然最好。只不过……”
向羽把手一挥道:“众位兄弟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老高一拱手道:“兄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姬氏兄弟现在落草为寇,就算咱们通风报信,说明罪魁祸首是那红袍道人,但一来兄弟你只是推断,并无真凭实据,如何取信?二来即使实情果真如此,姬氏兄弟只怕也斗不过天真观的势力,依旧得委曲求全,只凭老弟你,又谈何收服?”
向羽听罢,伸出一根手指晃了几晃,微微一笑道:“要收服他们的并不是我”,说完顿了一顿,沉声道:“是向氏。”
老高几人一惊道:“哦?兄弟是向氏子弟?”向羽点点头,当下便把之前向家庄上的经历挑紧要的说了一遍。老高几人本就佩服向羽的身手,这时知道他是向氏子弟,又听了他的不凡际遇,当下更无怀疑,站起身来,朝向羽齐齐行礼。向羽见状连忙扶起,奇道:“众兄弟何故行此大礼?”
老高道:“难怪兄弟年纪轻轻,身手就如此了得,先前我等几人失敬了!”说完又深深鞠了一躬,继续道:“我等本来靠一身本事在江上讨生活,不料遭逢变故,船毁人亡,侥幸逃得性命已是万幸。不想有幸结识向兄弟,肯为我等出头,实是感激不尽!如兄弟不嫌弃,我等五人愿追随兄弟,效犬马之劳!”说完,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