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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深情是那么的显露无疑,浓到化不开。似堆聚而起的厚重墨云,又似万年积沉的暗渊寒潭。
情缘已起,不知何归。
浓到深处,浑然忘我。
她下意识还有些想躲,曾经以为男女之间的情意,无非是如水般脉脉,潺潺如细流。年少时对他的害怕,无非就是他的感情充满侵略性,执着且深沉。
给他做衣服,是刚才临时起意想到的。做谁的生意不是做,何不从熟人开始。而且她自认为自己的手艺不差,除了没有国际大牌的名气,做出来的衣服几乎可以与之媲美。
“我的收费不便宜,不知你要做几身?”她说着,移开目光。
全部都要,以后他的衣服都由她做。他想着,又怕她太累了,“先做两身吧,以后的你看着办,一年四季我都要,价格随你定。”
这可是个大客户啊!
韩数想着,心里的算盘划拉开来。
原本她想先打开女装的市场,毕竟女装需求最多。以现在的收入水平,一般的工薪阶层收入在一千多到三四千的样子。
所以,她的定价是一千多到三千左右。
高定的礼服,是在出入重要场合才穿的,花掉一个月或是半个月的工次,普通人还是能接受的。
订价虽高,却一定会物有所值。
她都计划好了,来逛街的散客现在根本不用想,一个单都拿不到。所以她想从杂志社开始,从时尚圈先打出名声。
至于他,一个大公司的老板,要价当然不能低。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分明是要送钱给她的样子。若她还是上一世身处这个年龄的时候,必然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可是现在不同,她有孩子要养。
赚钱是当前最迫切的事情,而且无论她要价多高,最后都是花在他的孩子身上。身为孩子的爸爸,他有义务抚养。
“…咳,你的衣服我一定会让你满意,当然价格也要高一些。一年四季。秋冬款贵些,我们另说。先做两身夏款,一身收你一万五,你看可以吗?”
“可以。”
他随手从夹子里拿出一张某银行的白金卡,递给她。
“这是我的副卡,你要多少直接取,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傻了,呆呆地看着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体倾着,微俯着头。两人的瞳眸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的额前有几丝不规矩的发,零乱着。
身随心动,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另一只手已经伸出,轻轻地替她将发丝捋到耳后。
“不要有负担,我只是不愿意转账,太麻烦。再说以后还有秋款和冬款一次次地转更是麻烦,还不如你看多少钱,直接自己取。”
他解释着,生怕她不收,把卡直接塞到她的手中
她似被烫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卡还是他手上的温度。捏着那张卡,脑子抽抽地想着。这可是孩子他爸,养孩子是他的责任。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拒绝那就太矫情了。
“好,卡我收下。我会保留好取款凭据,以方便对账。”
怎么样都好,只要她能接受。
他心下一松,眼里堆起笑意。丹凤眼中,璨若星光。星光点点,洒在漆黑的天幕中,浩瀚无垠,亘古永存。
谈妥条件,韩数取来布尺替他量身。他很高,手臂伸长,背挺得笔直。而她围着他转,脸色专注而认真。
不时在纸上记得尺寸。
她身上的清香,还有她温婉的眉眼,就在眼前。
这一切,美好得像梦。
量完身材,她不禁感叹,他的身材也太好了。比例完美,十足的衣架子。她一直知道他是长得好的,书中形容他有高贵俊美的长相,还有冰剑破云般的身材。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他这种。她一边记着尺寸,一边吐着气,拼命想散去自己脸上的热气。
量完衣服,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收好记尺寸的本子,问道:“你公司不忙吗?”
“不太忙。”
他看了一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韩数以为他已经离开,不想没多大会,他拿着新买的扫把簸箕还有拖把桶之类的上来。手工订制的衬衫卷到手肘处,一副要干活的模样。
“那个现在打扫白打扫了,等会还要贴壁纸,等壁纸贴完打扫的好。”
“好。”他应着,把东西搁在一边。
“你公司真不忙啊?”见他还不像要走的样子,她随意地问着。
“嗯,不忙。”
她垂下眼眸,不忙才怪。堂堂一个大老板,哪里可能会不忙。一想到他是等着帮自己打扫卫生,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一点半的时候,贴壁纸的师傅来了。贴壁纸的是一对父子,父亲满脸沧桑,儿子也长得老实憨厚。
一看主家两口子居然长得这么好,而且看穿着就不是一般人,两人都很是拘谨。老汉有些想不通,这么光鲜的夫妻俩,怎么就弄了这么一个小店?
“老板,你看我们要怎么贴?”
他问赵时律。
赵时律看着韩数。
老汉回过神来,看向韩数,“老板娘,你看要怎么贴?”
韩数脸有些热,虽不至于红透,但多少有些羞赧。她舔了舔唇,仔细交待了对方一番。对方听明白后,立马带着儿子开工。
赵时律冷峻的眉眼柔和着,老板娘?
听起来不错。
需要贴壁纸的只有前面的会客处,面积不大。赵时律上去帮忙,把那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