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似乎同时有七八只个人簇拥着她,推着她向一个方向走。刘薇急促地呼吸,身上却毫无力气,只得被那些人困着向那个方向走去。

是那顶停着的白轿子!

安静的,停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不,不该是我!

“不,不,妈妈,救救我——”刘薇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妈妈,救我——”

原本刘薇的脸色已经开始渐渐放缓,眼皮掀动,似乎是要醒过来了。谁知,突然又脸色愈发苍白,重新开始手脚乱舞的挣扎。

齐御一声冷哼,“敬酒不吃。”

他掐断线香,在手里碾成粉末。围着刘薇床边撒了一圈。一只手按在刘薇眉心的铜钱上。

霎时间,四道金光浮出。正是昨日布下的四方铜钱阵。

金光似融,炎炎灼沸。虚空中,似乎传来一声无比阴毒森冷的惨叫。但这股阴冷之气瞬间也被这铺排的金光灼化。

慢慢的,金光开始消散,房间里却仍保留了暖意。床上的刘薇逐渐停止了乱挣的动作,脸色开始变的和缓,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薇薇——”一旁的刘母连忙扑到她枕边,看着女儿被汗水浸湿的脸不断落泪。

“刘先生。缠上令媛的这东西动作不断,我们必须速战速决。”齐御上前一步,正色对刘薇道,“刘小姐,你现在有体力说说整件事吗?”

刘薇只觉这声音无比熟悉,让人心生信赖,她对齐御点了点头,开始轻声叙述起这件事。

“这段时间,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到一个骑着马的男人,他一直盯着我看。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总觉得他好可怕,我好害怕,可是我动不了,我想叫可是叫不出……”

刘薇一边叙述一边发着抖,发丝粘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分外可怜。

“那个男人,是怎么样的装扮,你可以想的起来吗?”齐御轻声询问道。

“那个男人,带着一个瓜皮帽子,穿着——穿着一身黑褂子。他胸前还带着一朵绸做的花。”

“那花,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雪白雪白的。”

“你说,那男人骑着一匹马。”

“对。”

“那马的头上,是不是也扎着一朵白色的绸花。”

“——对。”

齐御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对刘父刘母道,“根据刘薇所说,他在梦中见到的那个男人,做着迎亲的装扮,却穿黑褂,扎白绸。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这是结阴亲的装扮。”

“结阴亲?齐先生是说,小女被人配了阴亲,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不错。所谓阴亲,原本是早夭未婚配者之间,由精通阴阳之术者牵线,经家人首肯,结成阴间亲事。虽早先也有活人与死者结成阴亲的先例,但那一般是死者流连世间,生者有求于人的情况。”齐御说着,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刘父一眼,没说出口的是,一般这种情况多是生意人为求财所为。

他继续道,“结成阴亲后,生者当如阳间婚配,忠贞一心,不得二意。同时,生者因常年与阴间之人相处,寿数上也会有碍。”

刘父却是个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的聪明人,他一下子就读懂了齐御的未竟之意,“齐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刘某人虽是一届商人,但是也不会用女儿去换什么富贵荣华。我们家绝对没有去结什么阴亲。”刘父疼惜地看了一眼床上苍白消瘦的女儿,“我们家薇薇,莫不是是被人算计了?”

“刘先生,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刘薇的这个情况,像是被那东西惦记上了,若是阴亲已经结成,那东西大可自入自出。连我辈也会碍于天地法度,不得随意插手。我的猜测是,这阴亲,结了一半,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耽搁了下来。那位死者心有不甘,所以才会纠缠刘薇。”

齐御继续道,“结阴亲需由父母首肯,两位若是不知亲,那这阴亲自然是结不成的。如今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

刘母眼圈通红,一边抚摸着刘薇的背一边哽咽,“是谁故意害我们薇薇?”

一旁的沐旬开口道,“此事有些蹊跷,阴亲一向重礼,六礼之中,先有纳采,再行问名。可若是外人算计,二位从未见过男方媒人,又从未泄漏刘薇生辰八字。这死者是绝不可能视刘薇为妻子,而纠缠于她的。”

“不错。”齐御看了沐旬一眼,正色对刘父刘母说,“虽说疏不间亲,但齐某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就擅自直言了。纳采纳采,刘家一定有人接了这门亲事,甚至给出了刘薇的姓名八字,男方才有可能缠上刘薇。昨天那位叶大师说的什么想必二位还记得吧。”


状态提示:5.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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