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冯道震惊地看着来人。

来人身穿一身黑色的斗篷,带着宽大的帽子,脸整个隐在了帽子的阴影里。

她把手伸进袖子里,拔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滑过冯道的喉结,胸腔,顺着下来,在他的大腿上转着圈。

“你……你是那天跟齐御一起的……那个……”冯道看着她那把匕首,声音颤抖起来,“是齐御……把我绑来的?”

“不是。你们躲得很好,我派了那么多人,才抓住你的小尾巴。”沐旬轻笑地说着,突然手起刀落,一匕首扎在冯道大腿上。

“啊!”冯道惨叫起来,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痛吗?他那天可比你,更,痛!”

“啊!”

又是一刀,冯道杀猪般的惨叫起来。脸色立刻因为失血而变的苍白。

沐旬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来,“我问你,你们冯家怎么会知道炼制赤土珠的方法?”

“我父亲……他从一个朋友那边打听到的……”

“啊!”

“说谎!”沐旬又扎下一刀。

“说,你们家和谒金门有什么关系?”

冯道彻底崩溃地大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都是冯远布置的,我真的不知道!”

沐旬凑近,专注地看着他,眼睫半垂,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此时的眼神。

她放下了一直微微扬起的嘴角,紧紧抿住唇,整个人一下子从温柔亲善变成一柄凛冽出鞘的利刃。

沉默,隐忍,让人望而生畏。

冯道甚至不敢正眼去看她,只语无伦次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爸的那个朋友,总是鬼鬼祟祟的,穿着个大斗篷看不清脸,但是有一次我看到他带着个血红色的大蜈蚣。那个蜈蚣咬了我的狗一口,我的狗立刻就死了,死状特别恐怖……”

“大蜈蚣?”

“对,大概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的蜈蚣。”

沐旬若有所思,“就只有这个?”

冯道深怕她又扎自己一刀,立刻绞尽脑汁地回想,“还……还有,我听到他们说要抓什么炼鬼……”

“炼鬼?你没听错?”

“我没听错,他们那天夜里关起门来说,有一批炼鬼跑到吴市来了,要我爸把他们都抓起来。”

“小子。你知道骗我有什么后果吗?”沐旬凑到他面前盯着他说道。

“我……我绝对没有一个字是假的。”冯道看着她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

在仓库里微弱的灯光下,沐旬的脸像是人偶一般精致,瓷白色的皮肤,曲线优美的脖颈,还有那双潋滟的眼睛。

然而这张脸越是精致美丽,在这样的夜里就越显得诡异可怕。

冯道咽了一口唾沫,“我真的都说了,能……能放了我吗?”

“放了你?”沐旬嘴角提起,用沾血的匕首在冯道身上画着圈,她绕到他身后,轻轻把匕首放在他喉结的位置来回划动。

冯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身后那个女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害怕得快要窒息。

“我不想杀你。可是,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且——”沐旬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伤了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那双寒意凛冽的眼睛里却根本没有任何绪,“看到他再一次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冯道急促地呼吸着,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沐旬垂下眼睛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腔,一个肘击,将他打昏了过去。

“你该庆幸,我不愿意为了你这种人脏了我的手。”

她没再看冯道一眼,直接走出了仓库。

仓库大门口,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正等候着。沐旬接过她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吩咐道,“把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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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齐御,你这伤能喝酒吗?”

一个俊美的男子踩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走到齐御身边坐下,一边不忘对旁边的美女眨了下眼睛。

张浩,和齐御相识两年半,两人同时加入游方道,曾经并肩战斗过两年,如今也是默契的好友。

“不是,你这伤好了没啊,不要命了。”张浩见齐御一口一杯地喝,赶忙抢下他的杯子。

“怎么着,是因为那姑娘?”

“哪姑娘?”

“还能哪姑娘,你小子也不多看别的姑娘一眼啊。那姑娘——”张浩用手肘推推齐御,“你前女友,沐旬。”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进展?”

“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婆。”齐御又夺回杯子,一口喝完杯中酒。

“别,兄弟,真不能这么喝。你说咱们也不是傻小伙子的时候了,都是成年人。合则聚不合则散呗,你至于吗。”

“你不懂。”齐御咬紧了牙,侧脸绷的紧紧的,看向前面的目光隐忍又凶狠,“这事没这么简单。一定有问题。”

“什么呀,跟哥们说说,哥们也给你参详参详。”张浩一屁股坐的更靠近些,想听齐御当年的八卦。

“我和她的人生里前二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偏偏那次出事之后,我们俩都进了这行。那次我们遇袭到底是为什么,谁干的,她为什么突然冒出个什么远房亲戚,为什么……突然一走了之,这么多年没有半点音信。这一切,一定都有联系。一定有!”

齐御一口气说完,又猛的干了一杯,这些疑惑在他心里积的太久。三年了,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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