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呕……”
对着机舱里光洁的马桶,占色干呕着,胃里的千军万马都有向喉咙口外造反的趋势。
干呕,一阵干呕,却又呕不出来。
那股子难受劲儿,让她真想往喉咙里伸手指。
“宝贝儿,上次昏机都没这么厉害,这是吃坏东西了?”权少皇眉头紧蹙着,大手小心翼翼地拍在她的后背上,语气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占色摇摇头,冷汗爬满了额头。
顾不上回答男人,她‘呕呕’着冲着马桶又来了好几下,身体都快瘫软在那儿了。
“我也不知道……”
好一会儿,等她缓过那劲儿,权少皇才扶她起来。站在盥洗台前,占色看了看自己苍白的脸,对着镜子在脸上拍了拍凉水,呕得迷糊了的脑子才好受了许多。
“走吧!”
“小心点儿……”男人扶着她,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秒都不敢挪开,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似的。出了卫生间,不管一大帮子人的眼光,他直接将她带到了卧室,抱放在床上。
“你闭上眼睛躺一会儿,没睡好,又昏机,有得受了。”
听着他喃喃的说话声,占色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权少皇寸步不离地坐在床边上,握住她的手,眼睛一直盯着她。
突然,闭着眼睛的占色,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啊’的轻叫了一声,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来,目光炯炯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四哥……”
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权少皇心肝儿都颤了,慌乱地抱住她。
“怎么了,宝贝儿,怎么了?你这还没睡着呢,又做噩梦了?”
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占色足足望了他约莫30来秒,苍白的脸上才有了血色。
她刚刚想起来,好像这个月的月事儿还没有来。按时间来推算,已经过去差不多了有一周了。虽然她的月事向来都不太准,可这是不是也说明,除了昏机之外,她也有可能是怀孕了呢?
心里又期盼又怀疑,她的语气就显得有些神叨。
“四哥,你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男人在某些方面的神经都比较粗,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得都不行了,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呢,他怎么可能想到怀孕的事情上去?大手不停地顺着她的后背,从上到小,体贴得是在哄小孩儿般,他轻声哄着。
“咋了,你这是咋地了?”
“……”
权四爷真急了!丫东北话都溜出来了!
嘴唇抽搐了一下儿,占色被他温柔似水地担惊受怕的样儿给取悦到了。或者说他这会儿对她真心的关爱,一下就安抚了她受噩梦侵扰过的心脏。
她非常不厚道的想,其实她很享受他此刻的慌乱。
抿了抿唇角,她心情无端大好,便凭空生出了恶作剧的念头来。
捂着胃部,她紧紧抿着唇,目光楚楚地看着他,难受地哽咽。
“四哥……”
闻言,权少皇心疼得心肝儿都酸了。眉目狠蹙着,他大手揽住她往怀里一带,就重重地抱住了她,掌心烙在她身上,像在安抚受伤的孩子似的,呢喃着哄。
“没事儿啊,不要怕,到底哪儿不舒服了?”
吊着他的脖子,占色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低低地抽泣着说,“我好像……好像……身体出了大问题了。”
好像怀孕了,应该是大问题吧?
这么说来,她也不算骗他。
如此一想,占色心里又踏实了。
“大问题?”权少皇吸了一口气儿,眸底冷峻的神色,明显绷紧了,“什么大问题?”
“我……好像……”
“……”喉结一阵耸动,权少皇快要被弄疯了,她还在那里吊胃口。
咽了咽口水,占色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抽抽着又心疼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脸上没有表情,像宣布什么悲伤事情般,讷讷地出口。
“我好像,好像是……怀孕了……”
“啊!”
如何把一个人的喜悦感,调到极致?
学心理学的占小幺同志,自然最为了解。当一个人的郁闷心情被压到极点的时候,突然来一个大反弹和大转折,那么,幸福感和喜悦感就能放大到极点。
果然。
从她的声音落下开始,权少皇的表情从怔愣、茫然、激动、到狂喜,足足用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在终于寻回了自己的正常思维后,他突然抱住她哈哈一笑,紧紧搂着就不松手。
“老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贼婆娘,竟敢捉弄爷?哈哈哈……”
他太开心了。
开心的笑声,带着开心的气浪排山倒海地袭击过来。一时间,在他的朗声大笑里,几乎整个专机上的人都知道权家少夫人怀孕了,通通都跟着他喜悦了一把。
占色一直都没有笑。
闷笑着看向男人飞扬的眉梢,她身体被他死压在怀里,差点儿都不会喘气儿了。好不容易才腾出手来,她使劲儿推开他,狠狠吸了几口气儿,才蹙着眉头去看他。
“我说你……在激动什么?”
“我老婆怀孕了,我能不激动?”权少皇哈哈大笑着,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口。
心里也一样喜悦着,不过占色是一个居安思危的女人。害怕纯粹误会,乐极生悲,到时候会失望。于是,她提前就给他泼上一瓢凉水。
“傻样儿,还没有确定,不过是我的猜测,你就激动了?!我又不是医生,也没有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