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喻想了想说:“应是辰时了。”
折愫道:“你...你何时来的?”
颜喻道:“也有一个时辰了吧...阿愫可是饿了,方才我让穗幽去温小粥了,此刻该回来了。”
话才说完,穗幽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盒里温好的小粥,几碟小菜取了出来放在桌上。
穗幽福身道:“太子妃,小粥温好了,穗幽还寻了小菜,不知侧妃是否合口,望侧妃莫要嫌弃。”
折愫从床上走到穗幽面前,笑着说:“小菜十分精致,多谢穗幽姑娘了。”
穗幽见折愫十分客气,低了低头道:“侧妃的婢女琉璃宫主还未分配。穗幽...穗幽先替您梳洗吧!”
说着穗幽将柳条沾水撒上细盐予折愫漱口,随后又麻利的将手巾放进铜盆中浸湿拧干,递给折愫,待她擦拭干净,为她换上了宫缎素雪绢裙后,便拉着折愫往妆奁前坐下。
轻扫蛾眉,淡抹胭脂,描点朱唇,折愫眼含秋水,在妆容的加持下,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太子妃梳的是飞天髻,奴婢就为侧妃梳个飞仙髻可好?”穗幽问道。
“我觉得甚好,阿愫生的俏丽,定十分合适。”颜喻坐在一侧看着穗幽为折愫梳头,听折愫这么说,便使劲点头附和。
见颜喻这么说,折愫便点了点头,任意穗幽用玉梳梳发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飞仙髻便梳好了。
“或许华丽的头饰我不太喜欢...用这个吧!”说着折愫从妆奁中取出桂枝制成的发簪递给穗幽。
接过发簪的穗幽对着铜镜比划了两下,便插进了折愫的发髻中。
“这发簪也是十分雅致,与这飞仙髻搭着,也是多了几分脱俗的飘然仙气。”颜喻道。
“阿喻净会胡说,若是喜欢,我这儿还有一支无暇的白玉簪子也是十分素雅,你试试?”折愫道。
折愫伸手从妆奁中将白玉簪取出递给颜喻,颜喻见了眉眼笑的如一朵绽放的莲花,让人移不开眼睛,折愫心中叹言,世间竟会有如此纯真可爱的女子,她早就从阿宝口中得知颜喻自小便心属冥渊,只是心思单纯又正义,自然不会乐意做小人插足她与冥渊。可颜喻越是这般好,她便会越心疼,心疼如此美好的女子,竟然无法得到心上人的真情...如若,没有她,颜喻这般单纯可爱,模样也是十分的惹人怜爱,或许,与冥渊也算的是佳偶天成吧!
颜喻欢喜的让穗幽将发髻上的花枝招展的发冠取了去,将白玉簪子别在了发间,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觉得甚是满意,回头像求折愫夸赞,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发愣。
颜喻道: “阿愫怎么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折愫摇头,道:“阿喻这般太美了,让我一女子都移不开眼了。”
颜喻有些小骄傲的嘟起小嘴,道:“阿愫就会拿我打趣。”
折愫捧起颜喻的小脸蛋道:“我们阿喻还真是个美娇娥呢!”
颜喻羞涩一笑,下巴在折愫手里蹭了蹭,突然道:“我方才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想来原来差了个花钿点缀。”
说着颜喻手中幻化出一支细头笔来,在折愫的眉心之间勾勒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最后一笔落下,颜喻将铜镜搬到了折愫面前。
“你瞧,如此阿愫堪比天宫仙子般了。”颜喻笑道。
“油嘴滑舌。”折愫轻声笑道。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确实如颜喻所说,额间添上几笔,可谓画龙点睛,竟真有几分仙子的模样。抬起头看了眼铜镜后的颜喻,将铜镜移开,从她手里拿过细头画笔,沾取了些口脂在颜喻的眉心也画了起来。
所谓妙笔生花,不过片刻一朵欣然绽放的红莲盛开在眉间。折愫打量了小会儿,将铜镜摆在了颜喻面前,道:“看看!”
颜喻轻轻触碰了一下额间红莲,憨笑了起来:“阿愫画的真好,我险些以为是真花了。”
折愫放下手中的铜镜道:“净会胡诌,穗幽你瞧瞧你家主子,可是美得不可方屋?”
穗幽俏皮一笑,道:“侧妃一朵红莲,使得太子妃美得世间罕有,而太子妃一朵白莲,也叫侧妃美如天仙。”
颜喻闻言愈发骄傲,一把抱住了折愫,要带着折愫出门炫耀。
转眼,百年悄然而过,原本爱小玩小闹的折愫,颜喻也不再四处乱跑。
秋风袭袭,列央宫中的梧桐树叶掉了一地,仅留了孤枝在风中残存。颜喻吩咐穗幽在梧桐树上做了两架秋千,与折愫玩耍用。
这日,暮色苍茫,折愫一人坐在秋千上看着渐渐西垂的夕阳,从悦露堂出来的颜喻瞧见了折愫,便朝她走了过来。
“天渐渐转凉了,阿愫你还是多穿些衣裳吧!”颜喻坐在折愫身侧的秋千道。
“无碍,如此也甚是凉快。”折愫对颜喻展颜笑道。
“这样怎么可以,你受凉我可不管,要是冻着我的干儿子,我可要恼的!”颜喻心疼的看了眼折愫微微隆起的肚子,叹了口气,借下披肩盖在了折愫的肚子上。
“小娃娃还未出生,你便这般宠他,厌弃我,诶,要是出生了,那我在阿喻这儿,岂不是要失宠了?”折愫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惹得颜喻哈哈大笑。
颜喻道:“你对我这副表情,若是让冥渊瞧了去,可能骂我了!”
折愫道:“他哪儿敢骂你,你可是小娃娃的干娘亲呢!”
颜喻甚觉有理,使劲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