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走远,直到夜幕降临,直到第二日,小颜喻坐在珊瑚桌前,干坐了一日也未等到小冥渊来寻她,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夜一天,哭肿了双眼,便趴在珊瑚桌睡了过去。

稚子忘性大,有了新的玩伴,小颜喻便没有像开始那般郁郁寡欢,渐渐的将难过遗忘了,只是依稀记得有那么个人藏在心底。

“那岂不是说,我亲手将侄女的相思之情葬送了?”阿宝惊叫道。

“阿喻对冥渊太子不过是幼时玩伴之意,别无他想。”颜喻道。

“非也非也,你若对他无情,何许郁郁寡欢数年,你若对他无情,为何会默许了这桩婚姻,兄长最是疼爱你,在还未成定局之时,你完全可以拒绝的。”阿宝道。

“我...我不知冥渊太子已有心上人了。”颜喻羞愧低头道。

“这也不是你的错,怪就怪阿渊小小年纪便四处留情,居然还偷窥你沐浴,幸得没人瞧见,不然就毁了你清誉了,渣男!阿渊这个臭渣男!”阿宝道。

“这不怪冥渊太子的,那时年纪善小,如今他已有心上之人,不然阿喻再去请旨,免了这桩婚吧!”颜喻道。

“不可,即便兄长答应了,那宫主也是不肯的,如今他将权利看的比命还惜贵,不仅不会应允退婚,还会寻机杀了阿愫,我来时,便想过种种办法,都不如你们一起嫁给阿渊来的可靠,为今之计,只能委屈你和阿愫了。”阿宝道。

颜喻笑了笑道:“我不委屈,虽如姑姑所言,阿喻的确思慕冥渊太子,可如今他心有所属,不再是阿喻的了,他与阿愫两情相悦,而我乃是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委屈了阿愫才是。”

阿宝闻言,眼眶一下红了,伸手摸着颜喻圆圆的脸蛋,说:“阿喻,自你娘亲离世以后,你便开始这般懂事,对兄长他们来说是好事,可对姑姑来说,你越是懂事,我越是心疼啊!”

颜喻抓住脸颊上手,说:“颜喻自小就长得像姑姑,如若再像姑姑这般顽劣,那岂不是成了第二个姑姑了?”

阿宝破涕而笑,道:“好你个臭阿喻,居然敢数落你姑姑我,看我不把你打成珍珠粉!”

见阿宝的小肉手要朝着她的小翘臀拍下来,忙是起身跑来,一边跑,一边求饶:“啊!姑姑,阿喻错了!阿喻错了!”

四百年了,颜喻从未这般开怀的笑过,一旁的婢女见了都笑的合不拢嘴,也不上前阻拦,直到两人跑累了,承禹来寻阿宝时,才得以清静。

颜喻的贴身婢女穗幽上前扶起了她,将颜喻扶到珊瑚桌前,为她斟了杯甘露道:“公主为何要与一来路不明的女子一齐嫁与那冥渊太子,这般多失颜面啊!”

颜喻小酌甘露之后,无奈道:“穗幽!不可这般说话。”

穗幽自小伴着颜喻长大,说是奴仆,颜喻却待她及好,倒不如说是姊妹,在她心里颜喻极好,可偏是太过善良,她生怕颜喻受到一点委屈,便说道:“你既是自小便爱慕冥渊太子,为何不自私些,还要答应阿宝公主与那来历不明的女子一齐下嫁。”

颜喻将穗幽的手拉过,轻轻安抚道:“我即是爱他,自然将他所爱,变为己之所爱,我无需求他也如我爱他一般爱我,只求他不嫌我,弃我,我嫁去便是一宫正主,还有何抱怨的?”

穗幽闻言,无奈道:“公主善良,穗幽可不善良,如若那女子哪只手欺了你,穗幽定会将她的手绞了去。”

颜喻叹息:“穗幽~”

穗幽也不理睬颜喻的责备的眼神,便端起珊瑚桌上阿宝用过的银杯下去了。

悠悠的清水,潺潺地流动着,朵朵白莲在午时阳光的照射下竭力盛放,散着沁人心脾的幽香,艘艘挂着红绸缎的精美画舫整齐地朝金玉琉璃宫的方向游去。

送亲的画舫队列何其长,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中间那两艘用红纱幔盖得严严实实的画舫,其中各自坐着绝代佳人。

端庄坐了许久的折愫颜喻终是抵制不过心底的好奇,将盖头掀起一角,朝对方看了去。瞧见对方也同是失礼举动,齐齐笑了出来。

两艘画舫挨的近,外头又全是吵闹的锣鼓声,二人便大胆的聊起天。

折愫率先问道:“你便是珍珠国的颜喻公主吗?”

颜喻点点头道:“嗯,你就是姑姑说起的折愫姑娘?折愫姑娘我能唤你阿愫吗?”

折愫道:“好啊,那我以后也唤你阿喻,可好?”

颜喻道:“荣幸之至。”

随后便无话可说,颜喻又觉得甚是无趣,又是问道:“我一个陌生女子插足了你与冥渊太子之间的感情,你觉得委屈吗?”

折愫摇头道:“并不委屈,前些时日阿宝姐与我说了你的往事,倒是觉得你更委屈些,你与阿渊两小无猜,倒是让我一个外人搅和了,不然你与阿渊的婚姻也是圆满的。”

颜喻道:“非也,如若无你,也会有他人,我与冥渊太子也有四百年未见,如何会有感情,若是他人我定是无法好好相处,可如今是你,我倒觉得甚好,我十分喜欢你。”

折愫道:“我也喜欢你。”


状态提示:35.折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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