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花了两个时辰,众人才将屋子给搬好,这是卓如第一次来李如悫的屋子,眼前之景倒让众人不觉得有些许的不协调,李如悫的屋子里满是兵器而张卓如的十几大箱子里,有一半里面装的全是古书字画,剩下另一半便是嫁妆和一些平日里用的东西。李如悫的屋子里没有书房,没有书架,而且能放东西的地方早就已经放满了各种兵器,这倒让众人犯了难,可卓如的心里却偷乐地不行。
“李承,劳烦你去回禀老夫人就说,我的东西太多将军的屋子里放不下,而且我住在这里没准会影响将军,要不然我还是搬回去吧。“
卓如说完刚要转身就走,李承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她道:“少夫人可别让我等难做呀,老夫人的命令是谁人都不可违抗的,您就在此处住下,至于您的这些东西,这正屋后面还有一间,原是放些杂物的,待会我让人去清理一下,将您的东西摆进去。“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卓如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自己原来做的那些出格之举本想是逃离的,没想到反倒是将自己禁锢的越来越深了。卓如心下想到自己要与李如悫同床共枕便觉得心中不适,必得想个对策,以她对李如悫的了解,怕是李如悫也有同样的想法。
果不其然,李如悫当晚回来,看到自己屋中平白多了那么多女子的东西便觉得不舒服,而且现在还得每天面对那个女人,想想就心烦。原来的小屋也被她占了去。自己与沐雨姑娘关系清白,自然是不能宿到她处的,毕竟沐雨姑娘那般的女子,自己怎能将自己的烦恼加于他人之上呢?
可没想到的是,张卓如早已为两人划清了。
“李如悫,从今日起,我睡床,你睡榻,咱们俩互不干扰。以后你与沐浴如何我不管,我以后如何你也不能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出让李家丢人的事情的。“
李如悫倒有些觉得有趣,不过也还是生气地问道:“为何不是你睡榻啊?“
“你是男人,而且又是习武之人,你把床让给我怎么了?“卓如倒是将自己存了许久的气一股脑地全洒了出来,倒是一直盯着李如悫。
李如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双如稚鹿般灵动的双眼瞪得老大,粉嫩的嘴巴也嘟了起来,到让人有些忍俊不禁。说实话,李如悫其实是没见过卓如这般的美女的,沐雨的美也只是美在了风情上,而眼前这位却是美在了骨子里的。他从未如此近的端详过卓如,美的摄人心魄,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与自己的妹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也该有父母疼,有兄长宠溺的小姑娘,却因为政治联姻,将他们两个人绑在了一起,小小年纪便远嫁边疆,谁知道她路上受的苦。还被自己狠狠的捉弄了一番,受了许多苦楚。想到此处,李如悫不禁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孩,说道:“切,不就是睡榻嘛,睡就睡。“虽然心里那么想,但是一定不能让眼前的人觉得抓住了自己的软处。可以借此攻击自己那可就不得了了。长期征战沙场的他对敌人的心思总是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度。
卓如此时倒是有些惊讶的,平日里指不定要闹一闹,今晚怎得这么快就屈服了。可她倒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事情,这一天下来,反倒是自己把自己给折腾坏了。还没躺到床上一会,就已经熟睡了。早已经忘了自己的房里还有其他的人。
睡到半夜,卓如起来喝水,却看到睡在榻上的李如悫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单衣,原本魁梧的身子蜷在矮小的榻上倒让人有些忍俊不禁,本来也仓促榻上没铺什么,盖的被子也因为榻太过于小掉在了地上。便走了过去帮李如悫拾起被子来要盖上,结果却被李如悫反手一擒,直接扑倒在了榻上,卓如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脸惊愕的看着李如悫,李如悫似是精神不清,卓如缓了缓神,一脸气愤的踹到李如悫的肚子上。骂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李如悫却似是被那一脚给踹醒了,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二人之间的姿势竟是如此的尴尬。
心中一惊,自觉的将手抬起,卓如又羞又愤,李如悫倒是也反应了过来红着脸说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习惯而已,我睡觉浅,察觉有人便会将他擒拿,我没想到是你。你大半夜不睡觉的做什么?”卓如虽是气愤,但其实心里是有谱的,想李如悫这种自幼跟在军营里的人见惯了那种场面,有这样的习惯也是正常的。
便说道:“你……还睡、睡床上吧,这榻太小了,我刚看你被子掉地上,所以想给你盖被子来的,你明日还要去军营,忙着呢。赶快去睡吧。”
“不用,你身子骨弱,还是你去睡床吧。”
“你,真的是,不是一向号称‘果决‘的吗?怎得现在如此扭捏,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说着便将李如悫往床那边推了过去,李如悫见状,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到也就这么睡下了,不过又将床上的被子多拿了两匹,给卓如铺了铺,又盖上。天气转凉,不小心些怕是要的风寒的。那一夜的李如悫,其实怎么也没睡好,他躺在床上看着远处睡在榻上的的人,心中不觉得悸动,“她,似乎,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不堪。甚至有些可爱。”李如悫想到了那日在万春楼里张卓如护短的样子,不禁笑得嘴咧的极开,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冬日,近了,肃州的天也早就变了,就快到年下了,所有的事物也该翻新了。
虽说卓如是惯会早起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