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太阳收起了他的炽热,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把北晟王府的庭院照耀的微微泛红。院中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荷花池塘,碧绿的荷叶在晚霞的光芒下依旧熠熠发光,不少莲花已经开始微微合拢。

一叶扁舟静静的飘在荷花池围着。

小舟上正躺着一个人,一身白衣,脸上盖着荷叶,让人看不清样貌,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惬意的模样。

“阿煦!阿煦!”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声音,由远至近而来。

来人小跑着来到荷花池边,面上带着着急之色,却见小舟上的人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无视自己的存在,一脸无奈对着小舟上的人喊道:“阿煦,快起来,来不及了!”

小舟上的人这才有了动作,双手从头下拿出,伸了一个懒腰,将荷叶从脸上取了下来放在一旁,少年缓缓的坐了起来,乌黑的青丝半扎半放垂在身后,一阵微风拂过,轻轻的掠过发梢,微微的扬了起来。

被唤作阿煦的少年揉了揉眼睛,五官分明的脸上还带着几丝困意,微微回首,看了一眼来人,散漫的问道:“正柏,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赵正柏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年,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得高了几分:“安煦!你该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上个月揽月楼一年一度新花魁竞选比赛,票选出来的新头牌——七秀姑娘,今天可是她首次登台献艺的日子,而且今天她还会选一个人入闺阁做客。”

安煦回过头,眯着眼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许久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晚霞,一双漆黑的眼眸十分透亮,让晚霞的余晖瞬间逊色,好似明朗的夜空,含着星光点点。

“记得,没忘,”安煦轻轻的笑了,笑容中带着散漫,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是,时间还早。”

赵正柏看着此时的安煦,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真的是妖孽,一个男子怎么会长的这么好看,连自己都差点看迷进去了,赶紧挪开自己的眼睛:“不去早点儿只怕位置都没了,今天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想看一眼七秀姑娘,一睹她的风采。”

安煦却又坐了下去,转头去看小舟旁的莲花,嘴角含笑,说道:“以你赵公子在太京中的地位,还会怕没位置这件事吗?”

赵正柏被安煦这么一夸,忍不住得意扬扬起来,一脸骄傲的说道:“还真没有我赵正柏办不到的事,”随即一想,发现不对劲,自己这是被安煦牵着鼻子走了,连忙冲着安煦说道,“这不是地位的事儿,早点儿去可以给七秀姑娘一个好印象。”

安煦不置可否的笑了,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架势。

赵正柏一脸着急地看着安煦,转头去找小舟的牵引绳,一眼就看到了岸边树枝上绑着的绳子,连忙解开,用尽全力将小舟往回拉。

安煦被这突然的一下,弄得一个趔趄,幸好自己是坐着的,不然就要掉进这荷花池了,但是他并不受影响,反而将手搭在舟边,随着赵正柏的拉动,手在水中轻轻的划过,十分享受。

“说吧,到底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着急忙慌?”

安煦打心底不信赵正柏的话,虽然被拉到了岸边,却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支起一只脚,将手搭在上面,抬头看着他,一副你不说实话,我绝对不起来的样子。

赵正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是雅芙……”

“和雅芙什么关系?”安煦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抱在胸前,盘腿而坐,等着赵正柏的解释。

赵正柏见安煦这架势,看来不说清楚是没戏了,只好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我在书房吩咐小厮占位置的事情被雅芙听到了,她拦着我不让我出来,我是偷跑出来的,不快点去,被她发现了,我们可都去不成了。”

“那就不去了,莫要惹雅芙生气了。”安煦说着就拿起了小舟上的划桨,一副又要回到池塘中的模样。

赵正柏一把抓住了安煦手中的划桨,一脸好声好气地说道:“别啊,我这都跑出来了,她已经生气了,我再回去不是很吃亏?”

安煦抬头看着赵正柏,不以为意地笑着:“此时回去,或许她会原谅你。”

赵正柏一把夺过划桨,扔在了一旁,看着安煦一脸恶狠狠的模样说道:“不管,你今天必须陪我去!”

安煦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起身,轻轻一跳来到了岸边,走到赵正柏的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我就去换身衣服陪你走一遭,不过,要是雅芙生气,莫要拿我做挡箭牌。”

赵正柏一听,开心地笑了,连忙说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再说我又不怕她,不就比我早出生一刻钟而已。”

安煦往房内走去的脚步顿了顿,复而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的戏谑道:“是啊,不就早你一刻钟,你当然不怕她了,早点去是为了给七秀姑娘一个好印象。”

赵正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安煦在帮自己说话,等反应过来才发觉对方在调侃自己:“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好像在讽刺我啊。”

“没有,我在夸你。”安煦站在房门口,特别认真的说道,可是嘴角上扬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

“不对,我又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赵正柏没有错过安煦说完后,那一抹笑容,绝对是在嘲笑自己,连忙冲了过去,想要理论,结果被安煦“砰”的一下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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