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火车站后我准备去买票,既然锦城已经回去了那我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凌晨3点15和7点20各有一班车,我腿受伤了就买了7点20的软卧。买完票我决定去吃点饭然后再找个旅馆睡一晚。
刚才在火车上也没怎么吃东西,我这人体质不好,中医说是先天性肾虚,临床表现就是尿频、畏寒。肾主膀胱司二便,肾气不固,膀胱失合,只能是没完没了的上厕所。晚上如果不喝水,能上3-5趟厕所,如果喝点水,7-8趟不少,十几趟不多,平均下来半个小时上一回。白天还能忍,晚上实在忍不了,不尿憋的难受,尿了也没多少尿。
老爹说我每排一次尿,肾气就少一点,别人排的是糟粕,我排的是精华。没办法,我娘体质不好,怀我的时候一直吃着补药,最后还早产了。
其实我除了这个毛病之外其他都挺好的,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一般不喝液体,只吃固体。尤其是坐车,我几乎不喝液体,但不喝不代表不想上厕所,所以坐车时我特希望能穿尿不湿。
我在火车站上了趟厕所,又把塑料袋里的四个苹果洗了洗,拿了一个边走边吃。
走了几步,我突然想到疏忽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才只一心想着追车了,忘了他妹的一句话,他妹说‘应该是今晚吧。’
如果真是今晚,那锦城现在在哪呢,他买的是3点15的票还是7点20的票?
不管是哪个时段的票,锦城今晚是走不了了。那他会在哪呢?他会不会也找个旅馆住下?
这个答案很快被我否定了,这个家伙平时一毛钱掰成几瓣花,不太可能住旅馆。
那他会不会住在亲戚家?毕竟这里离他家镇上也就1个小时车程,他家在县里应该有亲戚吧。
不过这个答案也被我否定了,以他的牛脾气宁愿露宿街头也不会投奔亲戚的。
那他只剩露宿街头了。
我环顾一圈不太拥挤的火车站,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但我笃定,如果他是今晚回a市的话,不管他买哪个时段的车票,他现在肯定在火车站。
这个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兴奋的跳了起来,引来行人的纷纷侧目。我不顾他们异样的眼光在整个火车站大喊他的名字。虽说车站不大,人流不多,但声音还是没传多远,只有周围10米内的人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我。
我二话不说拔腿跑向售票处,想通过售票员看看能不能通过广播找到他,但是没什么卵用,因为排队的人太多了,轮到我时估计花都谢了。
我又找了车站工作人员,一身保安制服的帅哥听了我的恳求拨楞着脑袋吐出几个字,“没这样干过啊。”
我又恳求了他几遍他才说试试吧然后就走开了。
可是我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他的靓影便开始不耐的踱来踱去。
踱了一会儿,我看了看手中的苹果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我疾步跑出火车站,在两旁的摊位前搜索着。我视力不好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我要找的目标,二话不说掏出一张毛爷爷塞给小贩,然后从他(她)手中夺回喇叭吭哧吭哧跑进站里。
一进站我就开始呐喊花锦城。
我拿着喇叭在人多的地方呼喊他的名字,边走边喊,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急迫,用声嘶力竭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爱情本来就不是一个付出就有回报的东西,直到我把嗓子喊哑了也没见到心爱之人的项背。
后来我实在喊不动了就放下喇叭垂头丧气的走着。走了一会儿我又有力气了,便开始继续呐喊,喊了几声我觉得不对劲便转过身来。
看到了我渴望已久的、朝思暮想的、念念不忘的、辗转反侧的佳人儿。
他就在我右侧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一个一次性纸杯,旁边放着浅棕色帆布包。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的表情,但这次不是面无表情。他的表情很是黯然,脸上满溢的悲伤是显而易见的,浑身的疲惫也是一望而知。
他的头发又长了,之前是硬硬的青皮,现在是黑黝黝的寸头。他的两个比国宝还国宝的黑眼圈,看起来有点滑稽。他的皮肤蜡黄兼苍白,脸颊凹陷,苹果肌缩成一张皮贴在高鼓的颧骨上,只有一管秀鼻还在傲然耸立着。嘴唇虽然没有裂皮,但清晰可见的干燥是怎么也遮不住的,那怕上面敷着一层细碎水膜。
我呆愣在原地想大步跑过去,可跑过去干什么呢?我竟然去思考这个愚蠢无聊的问题。可我确实站在原地思考了,思考的同时我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焦虑害怕、犹豫彷徨、神经兮兮。
我的脑子也不知怎么了,它像被分成了好多的格子。这个格子一片空白,那个格子五颜六色,上面的格子蠢蠢欲动,下面的格子纹丝不动,左边的格子即将溢出,右边的格子死命摁住。
我却站在原地举棋不定。
就在右边的格子怎么也摁不住的时候,我抬脚向他走去。可刚一跨出就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原来不是我没反应,而是反应直接跳过大脑转移到腿上了,两条腿抖的像筛糠,怎么也站不起来。好在他及时跑来扶住了我,我把整个身子都悬空挂在他身上,任由他扶住在他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坐稳之后他把水杯递给我,我抿了一口。然后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但并没有无言太久,他起身走开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纸杯和一小包纸巾。他将我的右腿抬起放在他腿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