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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河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进去后,刘医生也是板着一张脸,看着岁数,算得上父母一备了,在妇科方面,落在古代算得上妇科圣手了。
“现在是互联时代,按道理说一些基本常识,都能知晓,偏偏你们这些年轻的,什么都由着自己胡来,也不想想后果。”也不说病情,刘医生对着苏安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思想教育。
这话完了,完全不给苏安河任何辩驳的机会,语气愈发严厉:“古书有云,女子生产便是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是没有几分道理,你家这位本来生产的时候就难产,身体需要好几个月才能恢复,什么性生活更是不行,如今倒好,她自己没在意,还出了血,元气大伤。”
好一顿说话,说得苏安河愣头愣脑的,硬是过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放心,你家媳妇虽然身体出了点问题,但只要接下来几个月,好好调养,按时吃药,就会痊愈,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些日子性生活就免了。”刘医生宽慰了几句,又细心叮嘱,看得出来是个为民的好医生,就是有点太热情了。
苏安河点头,见她脸上的郁气没消完,又要开始念叨,连忙接了话,垂眸解释:“刘医生,里面那位小姐是我朋友。”
隐藏在发梢后面的耳垂尤自还染着一丝红晕,他头一次如大姑娘般红了脸,解释得五味杂陈。
刘医生呆愣了片刻,脸色由红转黑再转红,继而平静下来,咳嗽一声算是化解了尴尬:“总之,好好养着吧,也不用住院。”
“嗯嗯。”苏安河也说不得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完全不像商场上运筹帷幄英明睿智的总裁。
两人又交流了片刻,苏安河记下了一些重要的回到临时安置黎美景的病床,她刚刚醒,病怏怏的,像蔫了的黄花菜,本就长得一般,如今更普通不过,丢进人群怕都难找。
苏安河站在门口,想过去跟她说说话,却见她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小声的抽着肩膀,手胡乱的抹眼睛。
她是不是很害怕?他现在应该过去陪伴着她吧?可她不一定想见他。
心仿佛被关进了一所黑房子,呼吸滞留,闷得厉害。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唾手可得的距离,却怎么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纠结着是否要出现在她面前,里面隐约有铃声响起,梁静茹的《勇气》,苏安河以前上学时听过,莫非这是冥冥之中老天的鼓励。
他迈开脚步,准备进去,那委屈的人儿暗淡的眼眸竟有了光彩,泛红的眼眶边还挂着晶莹的泪,只是却没刚才那么悲伤无助,到底是谁,有这般强大的力量,可以迅速影响她的心绪。
苏安河很不愿意去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脑子太灵活了未必是件好事,不然古人也不会说出“难得糊涂”四个字来告慰自己。
背靠着墙壁,苏安河的心有些发酸,还有些凉,没有去打扰里面的人儿,默默的站了半晌,挪着沉重的步子悄然离开了。
外面还下着小雨,阴沉沉的天,纵然是繁华的街角都显得冷清,行人三三两两,穿雨水,撑雨伞,步履匆匆,偏偏苏安河没什么感觉,如孤魂野鬼般胡乱游荡。
他抬头仰望着天,丝丝细雨铺上他的脸,是冷的,如此清醒了许多,该做事还没做,该讨的债还没还,他如今这模样,真是愧对自己筹谋。
强迫自己忽略心里的抵触,大步迈向不远处小车,几分钟后,蒙蒙细雨中,再没了他的身影。
病房里,刘医生知道黎美景醒了,过来给她说些注意事项,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想起自己那远嫁的闺女,对她更生了一股怜悯。
“你丈夫呢?”刘医生问。
黎美景比了个出差的动作,刘医生竟然看懂了,还点了点头。
方才顾廷期跟她打了电话,说晚上就能回江城,说是那边的事情都提前处理好了,就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