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懒散地躺在马车里,时不时地揉揉屁股:“我说晴儿,你这马车也太硬了吧,我的屁股哪里受得了。”

段晴白了他一眼,不作应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娇弱,哎哟。”一个颠簸颠得苏遥离座老高。

段晴掀开车帘,对着车夫道:“慢一些吧。”说罢,又倚着车窗假寐。

苏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七年的朝夕相处,人心仍然隔着肚皮。

隐州大火,方子书前去查探,久久不见归来,前后不过十五日,飞花山庄门口就来了一群人:“我们伶仃山庄和飞花山庄向来无恩怨,你们为什么要杀害我们庄主。”

徐怀义带着外庄众人守着大门,眉头一皱:“张口就来,你说人是我们杀的就是我们杀的?凡事都要讲证据,岂可随口栽赃污蔑?”徐怀义根本不相信,伶仃山庄地处不远处伶仃山脚下,虽不如飞花山庄,但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名门正派。飞花山庄与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会无缘无故去杀害他们的余庄主。

“证据?我们庄主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死前亲口说的!”一名随从挥刀叫嚣着。

“那好,我问你,余庄主是被何人所杀?这个人又为什么要杀他?”徐怀义握紧手中的剑,不卑不亢问道。

“我正想问问你们,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从天而降,左手背在身后,模样颇为仙风道骨。

“吕副庄主。”一行人齐齐跪下向他行礼,此人正是伶仃山庄副庄主吕尚文。

“那日庄主满身血迹地跑了回来,到我眼前只说了飞花两个字就断了气,我是救都来不及救啊。”吕尚文字字悲切,捋了捋胡须,两指指着徐怀义道:“还请苏庄主出来说个明白。”

“这一定是个误会。”徐怀义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便对身边的伍总管说道:“去醉生殿请庄主来。”

许久,才见伍总管匆匆跑过来,后面却不见苏遥。他对着徐怀义的耳朵一阵嘀咕,神色慌张。

徐怀义一惊,遂又平静下来:“庄主今日身体不适,吕副庄主还请改日再来,飞花山庄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怕是心虚了吧。”吕尚文眯着双眼,不等徐怀义答话,喝了一声:“上,为庄主报仇!”

伶仃山庄众人一拥而上,片刻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兵器叮叮当当,打斗之间,已有不少人倒在血泊里。

吕尚文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几名小卒,又被外庄一众高手团团围住。他是伶仃山庄的副庄主,也是江湖有名的虚妄剑。他不屑地勾起嘴角,举起软剑,用两根手指弹了两下剑锋。

有功力较弱的侍从忍不住捂住胸口,难受地跪倒在地。吕尚文几十年浑厚的内力,在场的众人无人能及。

徐怀义指着他的剑锋也跟着颤了两颤,他稳住剑柄,冷着脸道:“吕副帮主何故好歹不分,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再斗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

“徐少侠说的轻巧,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为余庄主报仇!”吕尚文捋着胡须,眼中突然精光四射,一跃跃入空中,直直向徐怀义刺来。

徐怀义不敢硬接,屈身躲闪,脸颊一阵寒意,剑风刮在他的鬓角,割下一小撮头发。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徐怀义屏气凝神,使出全力与吕尚文缠斗。他曾是十杀中的拾,杀过多少人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吕尚文胸有成竹,这样的年轻人,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诚然,他深不可测的内力对徐怀义来说是绝对优势。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的招式和经验却不在自己之下。

他急于求胜,毕竟长时间的战斗对伶仃山庄不利,飞花山庄高手太多,怕自己还没拿下徐怀义,庄众就死了大半。一时焦躁,被徐怀义捡了个空,背上绽开一道口子。

吕尚文大怒,又一时不能制服他,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一个鱼跃,向内庄跑去。

徐怀义连忙追了上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相信。所有见到的人均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连守门的铁面金刚也没有幸免。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糟糕,少爷他!”徐怀义顾不上吕尚文,匆匆往醉生殿跑去。

吕尚文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趁他慌神之际,用软剑卷了他的脖子,嗤笑道:“飞花山庄也有今天,老天真是长眼。”

徐怀义被他拖地连连后退,脸色发紫。他反手用剑刺向吕尚文,不想对方出手更快,一使劲迅速抽出软剑,徐怀义的脖子立马被剑锋钩出了一圈血痕。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血珠慢慢地从伤口渗出来,接着如流水一般往下淌。徐怀义身子晃了两下,跟着倒了下去。他没有闭上眼睛,他不想就这么死了,他还有牵挂,那个一身火红赤足的姑娘。

她是自己来飞花山庄唯一的理由。

吕尚文轻蔑地笑了一声,抬腿就往醉生殿走去:“我得去会会苏庄主,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他看到满地尸体,料想苏止现在非死即伤,他便可趁此了结一个强大的对手。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立马拦住他:“吕副庄主请止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吕尚文狠狠地拂开她的手:一个丫鬟也敢拦他的路。尔后,他突然停住脚步:这飞花山庄的人都死光了,怎么这里还有一个丫鬟?

“王爷不是吩咐过你见好就收么?你这是要违抗王爷的命令?”这丫鬟一点也不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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