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林月白和白云婆婆两人。白云婆婆再次拿起那个绿色的小袋子,对着林月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着打开了袋子口放在苏止手边。
一群墨绿色的只有食指粗细的“蛇”游了出来,游到苏止手边,轻轻地吮吸着他的手指。不一会儿,这群小蛇身体渐渐地发黑,直到僵直。
白云婆婆婆叹了一口气,将它们收入袋中,又拿起了另外一袋,如此重复了四次,第五轮的时候,这批小蛇没有死,它们吸允完,又乖乖地游回了袋子。
“成了。”白云婆婆心痛无比,收起袋子之后又捶胸顿足一番:“小可怜们,婆婆真对不起你们。”这是她潜心三十几年好不容易炼出来的“噬”,无论什么毒都能解,此次为了救苏止耗了大半。
林月白不好意思地轻声道:“婆婆,谢谢你。”
白云婆婆转过身看着她,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姑娘,你的心上人毒已经解了,管好你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好好休息吧。”她复又翻了翻那几包墨绿色的袋子,喃喃道:“我去寻一处好地方将你们葬了。”
“婆婆,刚刚那位白衣公子是谁?他怎么会在你这里。”林月白直挺挺地躺着,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
“他叫朱泉,也是来找我替心上人解毒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情啊爱的,要死要活的,我是体会不了。”白云婆婆又摇了摇头,她一生只想着如何制毒解毒,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这么说,他是带一位姑娘来的?”
“是啊,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幸亏找的是我白云婆婆,活是活了,但只怕以后就是个活死人了。”白云婆婆打开门,替灵童包扎了伤口:“他没事了,你在门外好好守着,省得他的仇家再来寻仇。”
灵童欣喜地抬头:“真的?”欢快地跑到苏止床边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林月白陷入了沉思:大鼓镇上,原来是这个朱泉有意将她引入人群中的,他跟何胡丹是一伙的。可是,他为什么非要杀苏止呢?看上去不只是因为何胡丹中毒那么简单。还有,他跟朱夜有什么关系?林月白越想越糊涂,转头看着苏止,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过往的秘密?
林月白背过身去,全身又是一阵抽痛:再多的秘密都与自己无关了,哪怕有一个理由能让她留下,她都不想离开苏止。可惜,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嘴里粘腻干渴,林月白刚想喊灵童给她倒碗水,眼前浮现出灵童对付朱泉的场景,忍不住咽了两口口水:她要杀自己那次,果真是闹着玩的啊。
“喏,给你。”灵童倒了碗水,磕在她的床边:“瞧你那样儿,渴了就说。”
林月白不好意思地将水喝了下去:“你手臂上的伤没事吧?”
“哼,能有什么事。那该死的小畜生,下次再让我遇到它,一定要把它活扒皮,谁拦着都没有用。”灵童和那只猫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它也是为了保护主人呀。”林月白在心里念叨,她没有说出来,小白没有错,灵童也没有错。
灵童歪着头,趴在床上:“叔叔他什么时候能醒呢?”
“快了吧。”林月白附和着,心里却惴惴不安:等他醒了,我该说些什么?他又会对我说什么?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灵童不知去向,屋内静悄悄地甚至能听见呼吸声,林月白腹中饥饿,转头看了一眼苏止,他的眼睛仍然紧闭。
“还没有醒吗?白云婆婆会不会骗我?”林月白盯着屋梁上的一小块白斑,不禁一阵阵怀疑。
旁边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林月白心中狂喜:“她没有骗我,他醒了。”
“可是—”林月白心中不断在打鼓,只呆呆地放空目光,动也不动。
许久,屋内再听不到任何的动静,林月白甚至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对不起。”魂牵梦绕的人儿终于开了口,声音还很虚弱。
林月白的心像被针尖挑了一下,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满腹的委屈被这三个字开了个口,从心中一泄而出。
她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任泪水肆意流淌:他对不起我什么?我又委屈什么?
“谢谢。”苏止没想到自己还活着,转头看着只知道流泪的林月白,眼眶一热:是她救了自己么?他只记得倒下的一瞬间,是她抱住了自己。
屋内一片寂静,经历过生死的两个人只傻傻地盯着屋内的房梁,没有一句问候。
“吱呀”,门突然打开了。
“是你吗,灵童?”林月白开口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苏止一个挺身,从床上跳了起来。他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来人不善的气息他还是能嗅出来。
“潇洒侯?”苏止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人与他无冤无仇。
“嘿嘿。”来人干笑了一声:“正是。”
“有何贵干?”
“有人要取苏庄主的性命,萧某不得不来。”
林月白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是朱泉让你来的?”
“正是,他连一个小屁孩都打不过,只好让我来了。”潇洒侯说着,毫不留情地出招攻向苏止。
“朱泉!”苏止心惊,连着踉跄退了两步。他刚刚醒过来,身体虚弱,功力还没恢复,这潇洒侯是肯定打不过的。勉强抵抗了几个来回,只觉气血上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
“苏庄主受了伤,那小子果然没有骗我。我今日要是打败了你,你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