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绵绵的千纸鹤在白执面前停落，没有一丝动静。
沈页一把枪别回后腰，“在这地下？”
“不是。”白执眉头微皱，“绵绵身上的气息被隔绝了。”
“我说，要不直接毁了这里，逼顾肖业出来。”尹彦风提议。
白执偏过去一个清淡的眼神，“你觉得顾肖业是个怎样的妖？”
“我倒没接触过他，寅昇说挺心狠手辣内心扭曲的。”
“所以你觉得他会因为你的毁而出来？”
“出不出来做了才知道。”
尹彦风手中泠风剑一出，带着寒意与凌厉的剑穿破娑罗树，又原路返回。
娑罗树，全身摇晃，淡黄色的花落了满地。
树干上的剑洞，一股鲜血流出。
白执往旁边站开点，避开鲜血的流淌。
血，由红及乌到黑。
味道，由腥及臭到极度腐臭。
鱼姬受不住，转身干呕了起来。
尹彦风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只有白执，似是无感。
白执对着淌血的地方画了一个符文，薄唇轻启，符语低出。
符文融入娑罗树。
白执借助符文看到的，是宫殿一楼。
所以，这娑罗树，存在着一个循环。
目之所及的草地，青绿被红至发黑的颜色取代后，血，停止了从娑罗树上淌下。
白执、沈页一、尹彦风以及鱼姬，皆立于娑罗树上。
其上有淡淡金光，闪闪烁烁。
鱼姬说：“是领主随身携带的流金粉。”
如此说来，羽烟萝极大可能经过过这里。
这时白执想起一个他没问过的问题，偏头问鱼姬：“这宫殿，是你们烟海水族的吗？”
鱼姬摇头，“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过有这样的宫殿。”
尹彦风眼神微闪，不自然地往边上移了移。
沈页一正好站在边上，突然被撞了一下，本来是要尹彦风过去点的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页一握上尹彦风的手臂，“你知道这宫殿？”
白执落过来一个淡漠的眼神。
尹彦风搓了搓鼻子，眼神漂移，“也许，可能，大概？”
握着他人哪怕只是手臂仍觉得别扭的沈页一收回手，“什么叫也许可能大概？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就是我曾命令人按我给的图纸给我建造过一个宫殿，建造过程中发现了一棵小娑罗树，问我留不留下，我回了留。”
白执想到那脏眼的玻璃道，看尹彦风的目光带着些异样，“没看出来……”
尹彦风也想到了被他毁掉的脏眼东西，急忙撇清关系，“我是千年前叫人建的，当时可没有玻璃！再说，选址地点在当年的秦淮言清谷，可不在烟海范围内！所以这个宫殿虽然构造大体上和我当初图案一样，可并不就是啊！”
白执眸光微动，嘴角勾起，“大体上？那看来也是寸金寸银，没想到你还是有钱的。”
“岂止是有钱！”
“就是不知你在一个谷内建豪宅做什么？”
“自然是要金屋藏娇。”尹彦风神色自然，“虽然它没发挥它的用处，我也没有去住过一天。”
白执拍上尹彦风的肩膀，“若这宫殿就是你让人建造的那个，如今这副模样，怕不只是想毁那么简单吧？”
“……”
岂止想毁，还想让它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