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了？”
尹彦风的手刚触上沈页一房间的门把手，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尹彦风双手环在胸前，倚靠门框，“谈什么？”
白执眸光清浅，“无非就是用穆清想得到的换他成为你的助手。”
谈起这个，尹彦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自然。”
这是在回答最初的问题了。
“所以，你是要怎么促成嘉月和穆清？”
“这就是我的事了，用不着你操心的。”
白执眸光微敛，“希望你别好心办坏事。”
“怎么，这么关心自己劳动力的情感生活？”
“看他们磨得够久了，我也不想经常看到穆清释放冷气，摧残我其他的小鬼。”
尹彦风垂下手，走到白执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道：“白执，你不对劲啊。”
回应他的，是一个关上的门。
“真的不对劲啊。”
尹彦风摇头轻叹，然后去打开沈页一房间的门进去。
白执的房间，在床边靠窗处有一个檀木书桌。
白执关上门回避尹彦风的话后就坐到了书桌前。
执起毛笔的白执，却没有立即蘸上先前研好的磨，而是目光暗沉的盯着桌上的信纸看了许久。
等白执写完一封信时，已是后半夜。
在蒲团上睡得正熟的猪崽突然被唤醒，打了个哈欠后晃着短小的步子上楼。
白执清清淡淡的看了它一眼。
两秒钟后，长黎现身于书桌前。
白执把信递给他。
长黎接过，看了眼信封上的名字，“怎么不直接符纸传信？”
白执抬眸，“怕我的符纸还没近身，就被他觉得碍眼给毁了，你去的话，他必然会因为不想留有一个电灯泡而赶紧看完了了事。”
长黎把信贴身放好，“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长黎在转身之际忍不住问了句：“你从不轻易给谁写信，这封信中，你写了什么？”
白执收拾桌面的动作未停，却也没开口。
长黎明白，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
所以，不再多留，启程离开。
白执从位置上起身，站到窗前，视线透过半开的窗，却说不准是在看街对面的老房还是微弱的路灯，或者是漆黑一片的夜空。
时间静淌。
夜空中，突然飘落下雪来。
不过几分钟，稀疏零落就成了密集的鹅毛大雪。
只是不知道，这雪，能下得长不。
毕竟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司城的冬天，不是没雪就是下了也是一个早上就能化掉。
白执，伸手修长的手，与冰凉的雪花接触。
还是微弱的路灯。
白执却仿若看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盏灯火。
明灭之间，尽是空寂悲凉。
这一夜，白执没有上床去睡。
而是就在床前站到天明。
他看着洁白的雪，洋洋洒洒的飘落地面，渐渐积出厚度。
他看着，下了半夜的大雪，在天大亮之时又缓缓停下。
他看着，原本洁白无痕的南香街，留下了清晨的第一道脚印，然后就是第二道，第三道……
他甚至听到，有小孩子的欢呼声，欣喜着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
可是，白执的心中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