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地域,雁山,处于夜渊王朝和幻离帝国交汇之地。
白雾从大地升腾而起,翻滚于山间,不停的向着远处飘去,最终汇聚在一起,久久没有消散。
雾锁山头山锁雾!
那云雾里隐隐可见的山峰,峰顶直插云霄!
这便是雁山的风景!
无人知晓的雁山底部,隐藏着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冷冽,涓涓而细流,水声潺潺。
若问溪水的源头来自何处,自然是那山峰的最深处。
一架小桥,横与溪水之上。
离小桥不远处,有一间草木房。
“师父!难道你不准备和我一同出去吗?”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淡灰色布衣的翩翩青年,他约莫七尺有余,身材显的修长而挺拔。
刀削的面庞,剑眉星目,加上直挺的鼻梁,初给人一种器宇轩昂之感。
竖起的黑发,垂与背后腰间位置,慵懒中随风舞动着。
青年有一个名字,张扬!
站在青年面前的是一个两鬓微霜,鹤发童颜的老头儿。
只见得老头儿一身灰色袍服,左手背于背后,背脊挺直如白杨树,无形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老头儿静静的伫立在草木屋那本就不大的牖前,思绪飘到远处,若有所思。
“师父会答应吗?”张扬禁不住在心头自问了一声。
他低头,满怀希翼之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老头儿那只左手,真想老头儿突然就转身答应和自己一同走出这雁山。
之所以有此冲动并非心血来潮,是因为张扬心里明白,当初若不是有幸被师父所救,那他早已是一具尸骸,甚至尸骸无存。
毫不夸张的说,眼前的老头儿给了他一次再世为人的机会,而这份恩情,是无法偿还的,就应该烙印在心上,永远铭记!就像对亲身父母的养育之恩一样,只能够深深的将这份恩情埋藏在心里,不忘初心,然后竭尽所能的去报恩!
五年的时间陪伴,老头儿亲授张扬功法、剑技、剑术,武技......
这一切,已让张扬打心眼儿里将眼前的老头儿认做了另一个父亲。
可就在突然间,老头儿告诉他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一时间,张扬的心里除了错愕之外,有的只是不舍,万分的不舍。
若是师父他老人家不答应,一想到自己离开以后,年老独臂而又腿瘸的师父孤身一人隐居此地,张扬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突然蒙生出了留下来的冲动!虽然心头早就出生了离开此地的念头,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张扬才发现,并不是一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清楚自家师父为何会独居于此处,更不清楚自家师父在此隐居了多少个年头,还会在此隐居多少个年头。此时此刻,张扬最期望的便是老头儿能答应和自己一同走出雁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自己手刃仇人,同时也给他一个报恩的机会。
草木屋内,陷入了安静中。
良久,牖前的老头突然开口回道:“为师好安静,早已厌倦了外面的打打杀杀和腥风血雨,所以为师就不出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听完老头的回答,了解老头儿臭脾气的张扬顿时明白自己想让师父他老人家出山一事已是没了多少希望。但他仍旧不想轻易放弃,微一沉默拂去心头的失落后,张扬恳切的凝望着老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师父!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弟子这一离去,留你一个人在此地孤家寡人的,连个唠嗑的都没有,仔细想想,那得多寂寞啊!是,我承认师父您所说的,外面打打杀杀,腥风血雨,可即使这样,它也照样有安静的地方不是吗?再说了,师父您也知道我一旦出去,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复仇,做徒弟的有多少斤两,您老人家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要是我学艺不精,复仇失败,被人给宰了,那您到时候找谁要人去?怎么说我也是你徒弟,师父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子去送死吧?所以为了避免此事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师父您老人家陪同前行,有了您这棵大树撑腰,那就大不一样了。到时候弟子有了坚强的后盾,生命有了保障,就可以放开手脚去手刃仇人了......”
对于张扬自顾自的长篇大论,老头儿没做任何表态,全程只是斜眼盯着他,顺带着捋了捋下颚的银白色胡须。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为师竟无言以对!
老头儿的表情举止,似在静默的表达着此种意思。
就在张扬越说越来劲儿之时,老头儿突然出言打破道:“谁说你这臭小子离开就没有人陪我唠嗑了?你没来之前,为师不还是一个人在生活?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在生活几十年难道就不行?至于复仇,你若是真失败,被人给宰了,那为师自然会去给你收尸,连带着会为你一并解决了仇人,怎么说咱俩也师徒一场,为师也好让你瞑目,在九泉之下死的安宁。”
老头儿的右脸庞上,有着一道骇人的刀疤,随着他说话之时,刀疤扭动着,像极了爬行的蜈蚣,狰狞可怕至极。
什么?这......这还是我师父吗?
第一次认知到自家师父还有这样一面。
张扬满脸惊愕的盯着老头儿,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老头儿脸上那道骇人直极,令人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甚至害怕恐惧的刀疤,多年的接触,张扬早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因为对他来说,不管老头丑陋到任何模样,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师父,您刚说我走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