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选择
【好】
【不,明天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玩家因熬夜过多而大脑停止运转,本能地点下了【好】。』
赤乌季第十八天,午后,王宫花园东湖中央。
水面波光粼粼,不远处的荷叶丛已经开始生长,蜻蜓时而点水飞过。
午后无风。
元归舟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商祈九面前。她把头枕在手上,看着茶杯上的热气,又一次说道:“这说不通啊。”
元归舟又一次回答道:“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商祈九又一次叹着气慢慢把茶喝完。
他们所在的这座亭子造于三十多年前,是国王专门为他的王后彦成酒建造的。
但说它是亭子或许并不恰当,因为它本质上可以被认作是一只船,漂在水面上。平时停在湖岸边,用七条钢链拴在一处小湾里,这时它是亭子。
但当把链子解开,它便成了一只船,随着水面的起伏而轻轻摇晃,使用一条造型奇特的船桨可以控制“驾驶”它。
而且它的底部使用的是极好的透明柔软的建筑材料,踩在上面就像直接踩在水面一样,清凉起伏,可以清楚地看见脚底的水草游鱼。
巨大的亭顶则是黑色的,边沿低垂至半人高,遮住了四面的视线。
它是个独处的极佳选择。在湖面停着,看不见周围,听不见周围,只有脚底游鱼来去。
它也是商议秘密的极佳选择。就像商祈九和元归舟现在这样,把它移动到东湖中央,谁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商祈九是王后宠爱的小女儿,撒娇向母亲借到解开钢链的钥匙轻而易举。
元归舟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商祈九面前。
商祈九终于受不了了,站起身道:“可是我等不及了!他们下次会面在十天以后。”
“而且很可能会一直相对无言而坐,我们什么秘密也听不到。”元归舟淡定地指出商祈九不想承认的事实,“不止十天后,说不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这样。”
商祈九把面前上好的上殷白茶一饮而尽。
元归舟把她的杯子拿过去,又倒了一杯。商祈九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道:“我不想喝了!”
“你需要淡定。上殷白茶怡养心神,很适合你。”元归舟道。
商祈九根本淡定不下来。
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急于知道太子是不是那个要杀她的人。见到昨夜的异常后,寻找那个人已经不是她最紧要的事务。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兄长为什么会有那样一面。
她要知道,昨夜见到的太子为什么如此异常。
又或许她需要知道的是,平日里见到的太子为什么如此异常。
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隐秘之事?
“不如我们直接潜入太子寝宫一探究竟。”商祈九突然兴奋道。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元归舟摇摇头道,“‘春’在那里。”
商祈九低落下来。
除普通侍卫外,槐阴王宫还有二十九个战斗力极强的影卫。除一人外,其余二十八人分为四支,分别以“春”“夏”“秋”“冬”为首。“春”在四位头领中战斗力最强,在槐阴国榜上排名第三。几年前有不明刺客闯入宫中试图刺杀太子,“春”便被国王安排常驻在太子殿。
元归舟和商祈九虽然分别在国榜位列第七和第九,但都不可能在不被“春”发现的情况下潜入太子寝宫。
而且即使是太子本人秘密召见的人也会被拦在门外,只有经过国王的允许后才能踏入太子殿。哪怕是太子要找一个剪草宫女,哪怕是要唤一个说书先生逗乐,哪怕是要和朝中权贵议事,哪怕是太子危在旦夕要召见医生,没有国王点头,没有人能进入太子寝宫。
因为“春”接到的命令是守卫太子寝宫,不是听候太子寝宫的主人差遣。
商祈九坐下来,接着郁闷了一会,又把头枕在手上,问道:“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元归舟一笑,道:“很顺利。”
但不管元归舟那边是不是真的顺利,商祈九只知道自己这边是非常不顺利。
没有新事情发生,宫人们的话题也都是老一套:王后照镜子,祭司殿失窃,不久后的婚礼。随着天气渐渐更加炎热,赤乌季中旬也越来越近,宫人们的注意力被不久之后的赤乌神大祭占据,谈话里更没有了别的内容。
而被元归舟一语说中,在接下来的几个带七日晚上,太子和黑衣人都仅仅是坐在石桌边,沉默无言。仿佛太子并没有什么意图商议秘事,只是找人出来喝酒赏月。只不过他找的人既不喝酒,也不赏月,只静静地坐着。
商祈九心下烦闷,可又不好总是去找元归舟。他是丞相的儿子,本来就已经开始在朝中参与议事,现在还要布置去调查太子,就更加繁忙。
虽然可以时常去战斗力训练场打发时间,但商祈九扪心自问不爱打打杀杀。
至于看书,弹琴,下棋,炼药这些需要平心静气去做的事,她又实在没有心情去做。她心里全是做这些事时不该有的杂念。
于是只好经常去找王后,在母亲身边她总是安心的。
她们坐在镜子前面,王后的手温柔地穿过商祈九发间,给她梳头,在她头发上插上精致的发饰。
商祈九总是对母后的手艺啧啧称奇,她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么巧的手梳起那些发式的。她试图向母后学习,但在母后头发上练习的时候,总是把王后如瀑的柔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