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宫中,杨广第一时间得知玉郡主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登州王府,却并不惊讶,继续批着奏折,平淡问道:“宇文成都不是报她已经死吗?”

宇文化及心里一颤,解释道:“微臣该死,其中可能出了什么差池!”

杨广却没如往常一般搭理他,反而问仍跪在地上的暗卫:“玉郡主回来后,杨林有何异动?”

“没有,属下听闻,玉郡主是出宫之后从悬崖下摔下,说是伤到了头部,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了。”

杨广讽刺一笑:“噢……这么神奇!”

“郡主说只记得进了宫,再想起来就已经坠下山崖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回去继续盯着”

见暗卫听令折返而去,宇文化及又找到了话头:“皇上,这可怎么办,如果杨林知道事情真相,以他的脾气……”他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知道他最得意的便是自己异常聪慧的大脑,所有的难事到了他这都不是事,所以故意假装六神无主。

果然,杨广的嘴角微微上提了些,没等他说完,就斥道:“你没听见,靠山王府无异动吗?”

“可是……”

“杨林非忍气吞声之辈,至少可以确定,玉郡主并未提起遗诏之事。”

宇文化及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给靠山王上眼药:“哦…听皇上这么一说,倒也是,以杨林火爆的脾气,果真如此,恐怕已经飞兵攻上长安了。”

“此事有两种可能,一是玉郡主真的摔下山崖,伤了脑袋,失去记忆。”

宇文化及点点头“医术也有这一类的记载!”

“玉郡主深谙医术,这应该是她编出来的幌子。所以还有另一种可能。”

“皇上的意思,他根本没有失忆?只是衡量利弊,怕此事会给王府惹来大祸,所以不敢说,可是…万一她忍不住说了呢!皇上,微臣还是派人去登州除掉祸患!”若是皇上下了暗旨,那儿子定然不会再反抗于他。

“不必,她现在不说,将来也不会说,现在去捉她,万一有所不当,引起杨林造反,得不偿失!”

“皇上的意思是?”

“不但不捉,还要重重地奖赏于她,贺她大难不死,劫后余生之喜。”望着宇文化及一副莫名所以,反应不过来的蠢样,杨广心中一叹,果然,这天下,这些个凡夫俗子,个个蠢笨如猪。

干脆提醒道:“聪慧如玉郡主者,定能明白朕的意思,绝不敢轻举妄动!”可惜这样聪慧的女人,是宇文成都的心上人,否则,他如何会三番五次手下留情。

宇文化及佩服道:“皇上英明,深谙读心之术啊!”

杨广嗤笑:“嗯,你的心朕也能读!”

宇文化及脚底一颤,险些跪了下去,额头上冷汗直冒。

望着宇文化及这次是真的惧怕了,杨广才又警告道:“斩草要除根,别再有下次。”

直到回了相府,宇文化及的腿都是软的,在见到那不争气的长子,火气蹭蹭蹭往上直冒,让其跪下,扒了上衣,举起带刺的棒槌就是一顿打,到泄了气回神,才发现他背上已然泥烂、周边红肿不堪,“噗”一声还喷了一大口鲜血。

“你个逆子,你不忍心下手杀她,我才让李忠去除掉她,你竟然把李忠给杀了,现在她已经回到了登州,随时有可能把宫中的秘密告诉杨林,,一旦杨林发兵进京,我们全族,定无宁日啊!那就是你的儿女私情惹下的弥天大祸!”

“父亲,你打死孩儿罢!”

宇文化及原见他吐血,本就有些内疚,又见他真有一死谢罪的想法,心中所剩无几的怒火一下消了。丢了棒槌,长叹一声,上前半跪在他面前,语重心长地道:

“成都,你要知道,爹每次打在你身上,我的心比你的还疼,爹知道你的软肋,曾经爹也像你一样,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也曾经为了儿女私情,险误大事…爹每次痛下狠手,就是想让你成为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有这样,你才能闯过情关,无往不胜,成为一个真正的天下第一!”

“父亲,孩儿不想做天下第一,只想要一个人应该有的感情,父亲!”泪一下就留下来了,这是他心底最真实的一句话,已经默默呼唤了千百十万次,可是父亲从来没有听到过,从来没有……

“不行!”他软下性子与儿子说教,可不是真为了和他谈感情的。

“父亲…父亲”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当我觉得人生有了一丝希望,偏偏在下一秒,又要把我推向地狱,那里很黑很冷很孤寂,你知道么?

“如果你还沉迷于一个普通人的感情,你就会在双方对抗的时候,处处受制于人,最终会死无葬身之地啊!你是宇文成都,不是一个平常的人,是皇上御赐金牌,衡阳无敌,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你也只能做天下第一。

宇文成都如何不知父亲的期盼,只是心底免不了抱着一丝希望,可是,今时今日,连这丁点的希望都磨灭了,艰难地底下头,让眼里的泪滴入白玉的地板,在这炎热的夏季,竟然感到冰冷刺骨,心痛难忍。

这一夜,从来没生过病的宇文成都,首次一病不起,发起了高烧,卧病在床,昏迷不醒,当夜就惊动了后院的老太君,守在他床前,泪流不止。罪魁祸首宇文成都倒是没在露面,不知躲到了哪处温柔乡去了。

同样的夜晚,远在登州府的杨玉儿,也是久久不能入睡,索性抱了琴去后院,弹琴感慨往昔,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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