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皱眉,摇头说道:“没…没有难耐!”说完,倒把自己吓一跳,这话说得很是言语不清,一把取过茶几上的水壶仰头全部灌下,想着解了渴就会好些罢,谁知舌头越发麻木,喉咙也火辣辣地疼。
杨言光看他额头冒出的冷汗就知道那句话的真实性,连忙收了榻几,拉过他的手号脉,心律减慢,血压下降,肌肉抽搐,唇甲轻微发绀,却是中毒不假。
边取出银针边交代立在一旁着急的江良道:“快去准备些鹅血!”
江良刚想提醒她注意妆容,就见她抬手三两下把满头青丝绕于脑后,便按下不提转身跑了。
杨言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嫌弃头发碍事,又一时找不到发簪,所以才随手弄了个现代的丸子头,取了银针欲扎,一顿问道:“你确是中毒了,我要先给你催吐导泻,你是否需要换个地方?”
“我自去”
杨言一听,知道这是要避开所有人了,也不勉强。快速从一旁夹子里取出一个乳白色的瓷瓶,递给他“这些丹药能补充生理盐水,待吐完后即刻服用十颗,然后再过来喝解药……解药要现煎!”
恰此时,远处能看见江良已经抬着一碗羊血过来了。
“我先给你扎针,你喝了羊血,只有半刻钟的时间。”到这已有三年,她已经知道时间的计算了,一盏茶代表的是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
宇文成都点点头,照着她的吩咐,扎针、喝血后就朝着僻静之处飞速而去,待他回来,就见江良依旧等着他。
一见他回来,便递给他一大碗药:“好些了么,成都兄,药已经凉好了!”
待他喝下解药,引着他往最大的一处帐篷走去,杨言早等在里边了,见他们来,起身解释道:“你中的是“雷公藤”的毒,原本潜伏期应该是一个时辰左右,只今夜你饮了酒,所以提前病发,好在量少,又发现得及时,没伤到肾肺,过几日便能完全恢复。”
此时,宇文成都体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心情也平复了,又想到这人或就是救了自家二叔的恩人,面色稍霁,答了声“嗯!”
又见她用布包了一株药草给他看,嘴里解释道:“雷公藤有杀虫,消炎、祛风解毒之效,能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结核、麻风等,其根、叶、花均可做药,故今日有幸遇到,便着人采了许多。”
江良早知杨言话少,也没勉强,接过话头道:“这事还得从头说起,昨日,我等因被困在咸阳,便派人盯着侯府,想探查虚实,早做准备。夜里寅时三刻,发现有两个婢女抬着侯府李夫人的尸体往郊外而去,手下人敬重伍云召,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把人带回来了。”
“是王浩然干的吧!”想来那日也是因为那小子多事,她们才会去救二叔的,否则以他二叔的名声,谁会去滩这浑水。
江良一听他的语气,便知他所想,顺势承认道:“嗯,也是他,李夫人倒是救下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我就想着人也救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吧,便多备了辆车把她及她的两个丫鬟也一齐带上了,申时采摘人手不够,晗雁便喊了李夫人的一个丫鬟过来帮忙,谁知她竟然下此毒手,这事虽不是我等所为,却也脱不了干系,将军若要追究,我等甘愿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