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明面上,宇文将军这次休假去了荆州祭拜亡母,当年他母亲病逝前唯一的心愿便是不入宇文家祖陵,而是选在了荆州一处风景秀丽之地。当然,这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外人只当她拢不住宇文化及,连宇文家祖坟都入不了,加上后来宇文化及对宇文成都非打即骂的举止,更没人怀疑了其中另有隐情了。
而此时的玉郡主正在李忠的护送下到了南阳境内,这一路上杨玉儿倒很是配合,坐在马车里,极少露脸,只因她想明白了,此时凭一己之力确实并不能对抗杨广,为了不连累自己的父亲,只能听从宇文成都安排,前往柳州避难。
山路崎岖,尽管马车内垫子很是柔软,千金之躯的杨玉儿任然免不了腰酸背痛,正反手捶腰,突然马车停了,在一个不是饭点的时刻停车,没一会她便发觉不对劲了。
掀开门帘,果然见李忠正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该来的躲不过,她掏出匕首藏于袖中,索性跳下马车问:“你怎么不走了?”
只见他二话没说转身拔剑就朝她杀来,她连忙转身避开,试探道:“你想杀我灭口?”
这次李忠终于说话了“主公命我送你上路,我李忠定给你个痛快!”
她难以置信地问:“是宇文成都!”
李忠又不说话了,下手越发狠毒,招招致命,杨玉儿一看打不过,找个空挡跳上马车,先用绳子朝他眼睛甩了一下,也不管有没有打到,驾车就走。
李忠险险避过,追了几步跟不上,干脆把剑对准马车抛去,一下就砍断套着马儿的绳索,马儿受了惊吓转个方向飞驰,拖拽着马车朝右边的深渊而去。
一个颠簸中杨玉儿被甩了出去,翻滚了几个跟斗才停下,再看哪还有马车踪影,一个愣神,一股剑气铺面而来,心下一惊,翻身想躲却发现自己身子如有千斤之重,寸步难移,暗道一声:“糟了,此次怕是凶多吉少。”
不想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耳边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睁眼一看,一个英俊非凡的男子
从天而降,正伸手欲扶她起来,借着他的力她勉强站起,听他问李忠道:“不知你与这位女子有何冤仇?为何将她逼到如此绝境?”
李忠没料到半路还会杀出个挡道的,且武艺在他之上不止一星半点,骂了声晦气,再看那人穿着,倒是放了心,先发制人道:“你是官府中人,我乃朝廷御林军,金虎卫统领李忠,奉命前来捉拿钦犯,你我同为朝廷办事,我就不与你打斗,请速将她予我法办。”
杨玉儿心下一慌,只能对着陌生男人哀求:“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想杀我灭口。”
秦琼本就是个心软之人,最喜爱做的事便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所以才在江湖上得了个小孟尝的雅称。
他先是对着杨玉儿安抚一笑,后望向里忠歉意一笑:“李统领,你的一面之词,恕我实难相信,我不能把人交给你。”
“你这是在反抗朝廷,本统领存心饶你一命,你却不识抬举。”言罢冷哼一声,提剑吓唬道:“也罢,你执意阻拦,我就送你们一道上路。”
见对方不为所动,便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挥剑刺去,想着姑且再试试他的身手,后头才好带人截杀。
秦琼忙用双金阻挡,边护着杨玉儿边与他过招,不过五六个回合,李忠便败下阵来,不仅丢了剑还被震出很远。
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翻身上马,带着杨玉儿往镇子上奔去。
他吐出口里的沙土,大骂一声“混蛋!”,提气往另外一个方向赶去,发誓一定要那小子好看,敢坏他好事,要知道这是他当上统领的第一件大事,若办砸了,别说面子,就是脑袋也别想留。
其实就是没遇上秦琼,他今日也杀不了杨玉儿,因为旁边山林里正掩藏着一群高手,欲阻止他行凶。
蹲在土堆旁的高个男吐掉嘴里的草根,对于没能打上架很有些郁闷:“妈个巴子,又没得打!早知道老子不撒那泡尿了!”
他旁边矮胖的男子啐了他一口:“懒牛懒马屎尿多!就你那破身手,怕是连那黄脸汉子三招都打不过。”
“矮冬瓜,信不信老子先锤死你!”边说着边提起一对铁锤迎面就打。
“……”旁边一众或站或坐的男人半响无语,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两人过招,只因这样的场面那两人每天都要上演四五遍。
直到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大伙才立即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喊道:“队长!”
“下不为例!撤退!”
“是!”
这队男人均是二十好几的,只有队长陈泽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君,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当初江良把嵩山余下的一百多人划分为十二个小队,并用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来命名,越靠后的武功越弱,但是经过三年的竞争,除了子队依旧是武艺最高之外,其余十一个队伍,都发展了自己的特色,越发难分伯仲。
而现如今的子队除了队长梁鸿铭固定不变之外,其他十一人均是由十一队中最强的一人补上的,每半年就会筛选一次,当然最终大多都还是各队的队长,所以其实人员也没怎么变化。
因为江良很是会捣腾,所以除了杨言旁边保护的子队之外,基本就没有闲人,他们每个人拉出来都能独挡一面,但是这一百多号人依旧以能进入子队为终极目标,只因跟在女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