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苗逸飞也是重新来过的,他是阿栀嫡亲表哥,近水楼台,机会多的是,为何上巳节要用那样两败俱伤的方式阻止自己跟阿栀相见呢?他明明有很多其他选择……等等,难道他是和自己同时回来的么?那个时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自然是有的,只是严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天才是他的阿栀真正“诞生”之日。
当然,阿栀同学现在也还蒙在鼓里——她手里拎着一条色彩鲜艳的长命缕,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松风刚刚拿给她的,“大小姐,于姑姑拿回来的东西,奴婢按您的吩咐准备收起来,到端午那日再拿出来挂,但这件与别的不同……”
姚白栀见松风递过一个绣了,就接过来捏了捏,发现里面有东西,打开取出却是一条长命缕。这条长命缕也是用五彩丝线编结而成,特别之处在于上面还缀着一朵朵白玉雕成的小花,那花儿雕琢的十分精细,拿到眼前细看时,分明就是栀子花。
“大小姐你看,这一朵朵小花不过指甲大小,却连花蕊都雕刻的十分清楚,而且每一朵花的形态都不一样,显然是良工巧匠花了大工夫雕琢成的。但这缀着玉花的长命缕,却编结的十分粗糙,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便是不会针线活的小丫头,也不至于编成这样。”
松风满脸困惑,“底下的平安结就更不成样子了,可惜了这些玉花,也不知道于姑姑哪里买来的。”
姚白栀一朵一朵细看栀子花,到底下收束的平安结为止,正好是十五朵——这哪里是买来的,分明是有人夹带私货,偷偷塞进来的。
原主名叫白栀,下月就到十五岁生日,哪有那么巧的,随便一买就能买来这样的东西?更可疑的是,昨日她看都没看就叫收起来,于碧珊竟也提都没提——大约是诗集一事让他们吸取了教训,怕引起她的反感、弃之不用,这次干脆就那么放着,等她自己发现。
“挂床帐上吧。”犹豫片刻后,姚白栀到底还是不忍糟践别人的一片真心,虽然这真心不是给她的,但长命缕、平安结,都代表了对方祈盼原主平安长寿的心,想想她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那人的希望终究会落空,就不由得心软。
“挂起来么?要不奴婢重新编一条长命缕来缀这玉花?”松风只以为主子是喜欢那玉雕的栀子花。
“不用,就这样吧,挺有‘野趣’的。”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太子殿下亲手编的,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玉花易得,自己动手编绳……想想那画面真是挺美的呀,还是留着吧。
确实忘记的姚白栀强词夺理:“现在严昭的好感度都100了,这种事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呀?说起来,你这两天跑哪去了呀?你知不知道前天你刚说去查bug没多久,苗逸飞就突然跑来见我了?”
“小安知道,刚刚查过监控。他的行为有些奇怪,自己上门求见待字闺中的表妹,已经不妥,竟然还焦急到直接站在正房院里等你,完全不理会姚夫人,那可是他舅母。剧情介绍里没说过他对姚夫人不敬不满啊。”
前天苗逸飞来的很突然。姚白栀告别去查bug的小安,正熟悉环境和身边几个丫鬟,就有人匆匆来报,说表少爷来了,急着要见大小姐,夫人留他在正房等,问大小姐要不要见。
姚白栀正好奇为啥攻略目标好感度突然都满了,既然目标之一自己送上门来,当然要见一见,就换了见客的衣裳去正房——当时苗逸飞确实是在正房院子里等她的。
“焦急我倒没看出来。”姚白栀脑海里和小安对话,人已经从秋千架上起身进房,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回想,“只觉得他特别高兴,满脸喜悦,见到我像是久别重逢一样。不过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将近三个月没见过苗逸飞了,春节之后,苗逸飞去了西京游学,他自己也说,那天是刚回到京城就来了。”
“出远门,第一天回来就去丞相舅舅家,没什么不对,但来了急着见表妹,而不是跟长辈们问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