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冤枉!不要相信他们!陛下!不要,叫他们回来!臣妾真的冤枉!”

被这一连串措手不及发展吓呆的吴皇后,喊了几声冤枉也没能阻止搜检,干脆扑倒在嘉泰帝脚下,声泪俱下道:“陛下,这是太子的阴谋啊!是太子在嫁祸臣妾,想置臣妾和煦儿于死地!陛下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嘉泰帝本来就在打量严昭,听见皇后这番哭诉,心中生疑,浑浊的眼中射出精光,直直盯着下首挺立的太子。

严昭毫不意外皇后会倒打一耙,当即撩袍跪倒,拱手道:“皇后娘娘误会了,臣也不相信娘娘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奈何刘太医信誓旦旦,又因事关重大,臣才不得不上禀父皇。至于真相如何,只须待三常侍与宫正司搜检之后,便会水落石出。”

没错,太子的手连东宫都伸不出来,从三常侍到宫正司,没一个人会听太子的指使,嘉泰帝回过神来,低头看向痛哭流涕、满面惊惶的吴皇后,疑心重又回到面前这个他宠爱了十余年的女人身上。

“太子说的没错,你做了没有,一查便知。”嘉泰帝声音低沉,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辛夷,你出身微贱,没读过书,也许不知道巫蛊厌胜之术有多要紧,若是真做了,趁着人还没回来,你自己坦白,朕或可网开一面……”

吴皇后眼中露出希冀之色,却不料嘉泰帝下一句竟是:“留得你的性命,叫你随煦儿去封地。”

去封地?去什么封地?她的儿子是要做太子做皇帝的!突然之间,吴皇后怎肯甘心接受?她尖声叫道:“臣妾没有!臣妾什么都没做过!陛下难道不相信臣妾吗?就算他们此去搜出什么来,那也是太子陷害臣妾!定是他早早就埋好偶人,再买通刘云敏嫁祸臣妾的!”

这些胡话,已经起疑的嘉泰帝自然不会相信,他有些失望的说:“辛夷,朕只是想从你口中听几句真话而已。”他到现在叫的还是自己亲自为皇后取的字,怎么她就不知悔改呢?

“臣妾说的都是真话!”吴皇后面色狰狞,牙关紧咬,“是太子!一定是太子!是他派人去思恩侯府迷惑吴承辉,也是他故意把消息告诉煦儿,说吴家想要拥戴那个妨克父母的孽障取代煦儿!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一定是迫不及待想做皇帝,才急着逼死臣妾母子的!”

“住口!”嘉泰帝耐心耗尽,抬脚甩开吴皇后,站起身来斥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扶皇后去偏殿休息。姚相到了没有?”

殿中侍候的内监立刻行动起来,有几个去抬伏地不起的吴皇后,也有往外去查探的。

嘉泰帝心绪烦乱的在殿中来回踱步,一转头看见太子还跪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斥道:“你跪着干什么?等着给大臣们看吗?”

严昭不动声色的站起身,退到一旁,垂首不语。

内监很快回禀:“陛下,姚相、崔台主及九卿各位大人都在廊下候召。”

“宣姚汝清、崔瓒、鲍子明。”嘉泰帝说完回到宝座跟前坐下。

内监很快就把他要见的丞相、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宣进了殿,三人进来见皇上脸色阴沉,太子侍立一旁,地上还跪着个太医,都不明所以,待行过礼后,姚汝清先开口道:“陛下急召臣等,不知所为何事?”

嘉泰帝此时已有八分信了皇后的所作所为,便叹道:“此事还不确实,但朕心中不安,便把你们叫进来商议商议。太子讲讲事情经过。”

严昭就简单把刘云敏向他告发皇后谋害亲子、行厌胜之术,自己不敢处置、立刻上奏皇帝的事说了。

三位中枢重臣听完,三脸震惊,大理寺卿鲍子明立刻请旨,要亲审刘云敏,嘉泰帝准奏,鲍子明刚将人押走,去东宫搜检的郭德胜就带着四个桐木偶人回来了。

偶人样貌各有不同,细辨之下竟是从孩童到少年皆有,也难为皇后了,太子严昭至今才十七岁,她都能做出四个不同年龄段的偶人来,可见是有多恨严昭不死。

之后去仁寿殿周边搜检的高望嵩也带回了桐木偶人,上书先明慈太后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最后是去坤泰殿的徐岚和宫正江翠榕,带回的是插满钢针的绢布偶人。

“臣留了人接管坤泰殿各门,禁止出入。”徐岚最后说道。

嘉泰帝歪在宝座上,满脸灰心丧气,他想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给她的还不够多吗?他甚至一直没有放弃改立她所生之子为太子的想法!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果然出身微贱,见识就浅薄!

“宫正司接手吧,坤泰殿从上到下、所有人等,给朕一个一个讯问清楚!”做了十几年皇帝,嘉泰帝冷静的也很快,“郭德胜、徐岚共同监审,问明皇后所犯之罪之后,据实以奏。”

高望嵩发现没自己的事儿,担心陛下疑心他是皇后同谋,灵机一动,提醒道:“陛下,二殿下那边儿……”

嘉泰帝彷佛被刺了一下,坐直身体,目光凶狠的瞪着高望嵩,高望嵩吓得一缩,这才反应过来陛下根本没有将二皇子划入此案的意思。

“父皇,此案二弟定不知情,但皇后娘娘毕竟是二弟生母,他知道此事,恐怕心下难安,不若先瞒着他,仍叫他禁足不出。”严昭插嘴建议。

嘉泰帝偏头看向太子,叹道:“难为你还想着手足之情。就依太子。”又难得温声向太子说道,“天晚了,你三弟还在你那里养伤,就先回去吧,此案父皇必定秉公处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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