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阮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上紧紧搂住了珊瑚,话里很是愤慨:“都是你爹那个老糊涂,年轻的时候几两黄酒下肚就定了个什么娃娃亲,现在老了老了,又顽固起来,我都说了那个原随云的情况了,他还坚持什么君子一诺,我呸,还不是为了他那太傅的面子和名声,瑚儿放心,娘还在呢!想让我家瑚儿嫁个瞎子,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哼!”
骂了会,阮氏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不行,那原家老庄主的寿宴就要到了,我得赶在这之前想个办法绝了他这念头,得写信找你三位哥哥商量去!”说罢便要起身而去。
“母亲!”
阮氏只觉袖子一紧,扭头就见自家女儿低着头,手上却是牢牢拽住了她的衣袖。
“瑚儿?”
见母亲回了身,珊瑚才松开手,鼓了鼓勇气,抬头望向阮氏道:“母亲,这不妥。”
话说到这,珊瑚呼了口气,继续同母亲道:“不说父亲一生重诺,便是依着女儿的心意,也断做不出这等直接毁诺之事,这也不符我们傅家的家风,也愧对了父亲和母亲多年来对瑚儿的教导。”
看着女儿乖巧的小脸,阮氏心内一软,更觉心痛:“瑚儿,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母亲担心什么呢女儿虽没有直接反对这婚约,却也不是就此接受的,不过是你我都未曾见过那人,只因那目盲便妄下论断,若因此而拒婚,不说外界对我傅家的评判,单单是对原傅两家的交情也是无益,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听到这,阮氏才反应过来自家女儿看上去柔弱,却从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便恍然道:“那依你之言,该怎么办?”
“自然是……去见一见那位原公子。”
没等阮氏开口说教,珊瑚便继续道:“都说江湖儿郎不拘小节,想来女儿同那原公子见上一面也应不会被那边的人说什么闲话,而女儿这边,知道的也不过母亲和女儿身边近身的几人,父亲那边也先别告诉,这样一来,我同他都是小辈,探一探他们家对此婚事的口风也不打紧,若是那边都忘了或是无意,我们这边这么着急忙慌的毁诺,可不就笑话了!”
“怎的?他还能嫌弃你啊!”听到这话,阮氏便不依了。
“哎呀,母亲,女儿在母亲眼里自然是千好万好,但你也知我自小体弱,而江湖侠客什么的不都喜欢那些武功高强的侠女的嘛!我们两人谁嫌弃谁还两说呢!”
“哼!他敢!”说是这样说,阮氏到底听进去了,转而问道:“那若是他对你有意呢?”
“那这次会面也正好让女儿见一见他,初步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样一来,即便最后我无意此婚事,母亲也有了正当理由同父亲商议,而不是只因那人目盲便要毁约,那不成了我们傅家太过势力了些嘛!”
“那要是你父亲还是不同意呢?”
听到这,珊瑚抿了抿唇,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实在不成,女儿就装晕,装病,想来武林人应都不喜欢这般体弱的媳妇吧!”
听到这,阮氏眉头顿时一松,赞同道:“还是我儿聪慧,到时候是原家自己没意思,你父亲难道还要上赶着去,就是这样一来……委屈你了。”
“女儿不委屈,且这,也不过是最后万不得已的以防万一了。”
“既如此,那一月后的原家老庄主七十大寿我们都要同去了,你先好好歇着,娘这就去准备起来,礼单什么的务必让人挑不出错来。”说完,阮氏人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出去。
看着阮氏匆匆的身影,珊瑚眼神一黯,心道:对不起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