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床上的人迅速收回了手,没有理会瞬间歪倒在床上猛烈咳嗽的老人,他直接站到了珊瑚身前,一脸认真的应道:“遵命,我的夫人~”
珊瑚:“……”可以别这么叫我吗?
似是看出了珊瑚心里的想法,身前的人眉头一挑,问道:“瑚儿不喜欢为夫喊你夫人吗?那……或者瑚儿喜欢我唤您娘子?还是——”
“都不必了,还是叫我名字吧,谢谢!”
“……#@”
看着眼前作怪的人,本是满心紧张的珊瑚也禁不住眼睛一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她这一笑,却是让对面的人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起来。
在现在这般的情境下,两人竟是眉对眉,眼对眼的相视而笑了起来…………
“咳咳咳!你们……”床上的老人刚缓过气来,一抬头便能见着了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忍不住怒声道,“朱祁澜,戚珊瑚,你二人竟就真的这般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说完,见两人终于扭头看向他,年过半百的当今圣上终于缓了缓颜色,对珊瑚身前的人温声道:“澜儿,你是皇伯父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我最是知晓,今日这般,定然是受了这妖女的蛊惑,不然……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犯下如此大错,你可知危海圣命是何等罪过,这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便是不为自己想,也当为你的父亲想想,他可就你这么一个独子,你怎能如此不忠不孝呢!难不成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吗?!”
说完,他抬眼瞪向了珊瑚,脸上尚有余温的面色瞬间变成一脸的冰冷与冷厉,带着猩红的眼神直直射向珊瑚面门,若是眼神能杀人,珊瑚只怕早已被凌迟了百八十遍了。
见状,珊瑚还没反应,身边的宫九却是忍不得了,脚下迅速一迈,直接挡在了珊瑚身前,维护的意味已是表露无疑。
看着床上的人瞬间拉下的脸色,宫九毫无所动,只继续满脸嬉笑的道:“皇伯伯,侄儿也是没有办法,瑚儿既嫁了我,便应了那句老话,妇唱夫随,你当初既杀了瑚儿全家,她寻你报仇也便是理所当然的,而作为他的丈夫,我自是要与夫人勠力同心,共同对敌了,虽说你是我的伯父,但夫人才是将来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按着远近亲疏,我也只得选择她舍弃您了。”
“您一向疼我,定不忍拒绝侄儿的这点小小要求吧!”
听到对方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即使早便知晓对方狼子野心,圣上也仍是忍不住气怒非常,涨红着一张脸,咬牙道:“你……你这个——”
“行了,别演了。”站在一边的珊瑚冷不丁的打断了圣上的话,一脸冷静的道,“便是你再如何拖延时间,外面也不会有人来救驾的,圣上难道便没觉出来,为何你在这儿大喊大叫了这许久,外面却是毫无动静呢?”
看着对方瞬间僵住的脸,珊瑚脸上明显露出一丝痛快,她一字一顿的缓声道:“若是没有宫里的人接应,我们两个外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闯入皇上您的寝殿,更遑论这么明目张胆的逼问您了。”
“……是谁?”圣上僵着脸,抖着声音问道,“究竟是哪个孽子?”
“呵~皇上可以自己来猜一猜,反正李公公已拿了你的口谕罢了早朝,这里又都是我们的人,我们耗得起,便不知道圣上等不等得起了,毕竟……侄女下的药可等不了几个时辰。”
话落,床上的人脸色更是铁青一片,青白相间间,霎是好看了起来。
看着床上这个明显老态龙钟的老人,再忆起刚刚那个裹在被子里被这所谓的圣上□□致死的女童尸体,便是珊瑚早就知晓这人近年来为求长生而沉迷炼丹之术,却也再是想不到这人会如此丧心病狂的以女子贞元,来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毫无仁德之心。
也因此,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暗恨骤生,再想起她这具原身父母所遭遇到的一切,便更是坚定了今日的决定,也为将来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