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妖,还是不要与其为敌,保持现在的关系为佳!”
李宗魁沉思少顷,立刻走出房间,匆匆离去,为凌妖进入洪牢走动。
凌妖并未回房,而是盘膝坐在院子内,四周尽管一片安静,可他的耳边,却是始终有隐隐约约的萧音缭绕。
这萧音虽淡,可却独有韵味,久久不散。
这一夜,凌妖没有修炼,没有吐纳,甚至脑中都没有去思索生命气机,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院子里,默默的看着天空的星光,聆听……心中的萧音……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这影子,在这安静的院子内,显得格外的萧瑟。
形单影只……
一坛内城的美酒,在凌妖身边放着,他时而拿起闻萧对饮,影里的萧瑟,渐渐‘波’及其身,萧瑟的没落,好似融于月光之中,淋在其身,映在其心……
“我凌空九岁学道,时至今日,却是早就忘却了岁月,不知具体……”
凌妖拿起酒坛,喝下一大口,酒水从其嘴角流下,滴在衣襟上。
凌妖看着天空的星光,眼中‘露’出一丝孤独的寞‘色’。
“修道者,逆天而行,注定要一生孤独……”
萧音无声,但凌妖却可依稀听到,他抹去嘴角酒水,喃喃道:“一生孤独,方可有一颗求道之心……但这孤独的滋味,又有几人,能真正的品味,就如这酒,入口辛辣,进腹却化作热流…”
星光月‘色’里,孤影独酒,忆萧品生……
“我不知那些万年修士,如何熬过这万年的孤寂,但却知晓,若内心没有半点感动之处,修道,只不过修的是自以为道,而非天道!天地不仁,逆天而行之修士,若同样心无感动,则依然不仁,以不仁之心修天地不仁之道,怎能称之为逆天修行?那只不过是顺天而行罢了!自古顺天者,为天地之宠儿,这宠儿的背后,却是蝼蚁之身!我之道,非顺天,而是以心中之感动,逆天而行,求的,不仅是长生,更多的,却是摆脱那背后的蝼蚁之身!”
凌妖一口把坛中酒喝尽,向前一扔,酒坛落在地上,啪的一下摔碎,凌妖右手‘摸’着眉心,身子靠在一旁,眼中没落之‘色’渐渐消失……月‘色’慢慢的深邃起来,如同指缝之沙,缓缓的流走,初阳升起之时,凌妖睁开了双眼,这一夜,他醉了,,酒醉、萧醉……
苏醒的一刻,昨日的一切,被他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封印在一个触‘摸’不到的位置。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凌妖没有修炼,他每天清晨,都会离开李府,来到了河道之旁坐下。
等待画舫路过时,那短暂的萧音回‘荡’。
那悲伤的萧音,流淌在他的心神,从那封印的记忆内穿过,进入到他的心底深处。
闻听萧音,喝着军士买来的酒水,凌妖沉浸在其内,别有一番感悟。
画舫的‘女’子,丝毫不知,在这三天中,有一个人,在认真的听她的萧声,她只是知晓,每次画舫路过这里时,其心绪内的悲伤,会更浓,这悲伤顺着‘玉’手流入萧孔,被轻轻的吹出。
这三天,凌妖过的很安宁,远离的一切争纷,远离了一切杀痕,忘却了五域之危,忘却了李宗魁之约,忘却了自己对于圣境的期待,他有萧音环绕,有酒水陪伴,用三天的时间,经历了一场短暂的心的洗礼。
那‘女’子,他始终不曾去看正面,只需要一个背影,一缕萧音,便已经足够……
若非李宗魁办妥了进入洪牢之事,凌妖会一直这样坐下去,继续那心的洗礼,他不知道自己会坐多久,或许,一直到那萧弦崩断,到那萧音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