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古怪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现在所处的地方肯定是所谓的幻梦空间,甚至凌空都不知道,眼前所看到事是真是幻。
岳华宗走进大殿,摸了摸饿地咕噜噜响的肚子,摇头苦笑了一声,回头去看殿门外,隐约有一抹白影消失在夜里。
“算了,再忍忍吧,我一个大男人,一顿不吃,又不会被饿死,等明日天一亮我就下山,或许可以从山脚的村民那里讨点吃食。”
摇了摇头,岳华宗就在那堆篝火旁合衣而卧,慢慢地睡着了。
凌空有些迟疑,眼前的这一切真实地让他不敢相信,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在界中界对敌事,看到岳华宗的大义,他有些同情,甚至有些敬佩。
“这难道就是父亲自小教我儒家的仁义么?这就是舍己为人的大义?这就是所谓的舍生取义?”
连续三个问题让凌空一阵恍惚,自从有了仇恨,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世俗的感悟了,而眼前的这一切又让他不自主地想到了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想到了成执事,想到了被毁的太和派。
凌空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感情,从没有过的亲切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迈进了古寺的大殿。
“谁?”
刚刚躺下的岳华宗竟然醒来了,疑惑地看着凌空。
“岳……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凌空差点脱口而出,叫出岳华宗的名字。
“在下岳华宗,兄台是?”
“小弟凌空,夜深路滑,特来贵宝地借宿。”
原本凌空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象,是那兔妖幻化出来的,却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能看到自己。
“原来是凌兄,凌兄请便,这里本就荒山野地。”
岳华宗脸色有些发黄,喉头不时耸动几下,一看就知道是饿极了。
凌空心中一动,再次开口。
“那就叨扰岳兄了,我这有些酒菜,路上买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如果岳兄不嫌弃,就一起小酌几杯?”
“这,怎么好意思。”
岳华宗看着凌空变戏法一样,拿出两壶酒,几盘菜,不由得一楞,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岳兄客气了,何须如此,美酒佳肴当与他人共享才是,一人独饮岂有趣味?何况岳兄大义,让小弟有栖身之处,何必作那小儿女姿态?正当痛饮一番才是!”
凌空豪迈地说道。
“这,好吧,今日之情,岳某铭记于心,改日定有所报!”
岳华宗也不再推辞,过来和凌空盘膝坐于地上,边吃边聊。
一夜的时间竟然在二人不知不觉的畅聊中悄悄溜走。
次日清晨,凌空有些奇怪地看着一脸陌生之色的岳华宗,正要开口问询,却见寺外走来一美貌女子,手持一方青色的粗布手帕,一袭雪白无暇的羽衣,更衬托地她翩翩似仙。
岳华宗被这女子的美貌深深地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
凌空有些奇怪,那女子和岳华宗却好像根本看不到自己一样,像是两个相熟的朋友,相视一笑,亲昵地向着寺外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一夜不见,这岳华宗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凌空刚想跟上去,却见那女子回头妩媚地一笑,素手轻扬,凌空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又是深夜。
凌空奇怪地看着大殿内的篝火痕迹,有些迟疑地回忆着之前的一切。
“凌兄!凌兄可在?”
正当凌空回想到和岳华宗开怀畅饮的那一幕,只听岳华宗急切的声音传来。
凌空还来不及回头,就见岳华宗的身影已到了他面前。
“凌兄,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这枝箭……”
岳华宗有上结迟疑,但还是将手里那枝箭给了凌空。
“这枝箭你拿着,如果有什么意外,就将它拿出来,还有这方锦帕。”
岳华宗将一枝暗红色的箭矢和一方粗布青帕递给凌空,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空有些疑惑,这两件东西似乎在哪见过,很是熟悉,特别是那方青帕,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撕下的破布一样,刚刚有些思绪,凌空就要想到答案的时候,就听得一声哀嚎传来。
“你这该死的兔子,害我没有金榜题名,今日我就要将你剥皮抽筋,活生生吃了!”
凌空循声望去,竟然是岳华宗!
只是此刻的他一脸土色,头发披散,双眼中尽是无尽的疯狂和恨意,原本干净整洁的青衫也变得污浊不堪,正对着那晚他在古寺中救下的白兔怒吼着。
凌空有些奇怪,怎么短短的几息之内,岳华宗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没有之前的温文而雅。
“唉,你命中无此皇运,若非要上那金榜,日后也免不了杀身之祸,也罢,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那就吃了我吧。”
白兔竟然人立而起,闭上双眼。三瓣兔唇竟然慢慢变化,变成了一张漂亮的女人嘴,然后是眼睛,鼻子,脸……
“这,这不是那天那位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是白兔所化!”
凌空吃惊地望着那正在变化的兔子,脑中刚刚压下的问题,突然清晰了起来:“原来这箭就是那枝射中兔子的箭,而这粗布青帕就是岳华宗的衣服上撕下来的那片青布!”
凌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看到岳华宗,为何又能和他共处一地,还相谈甚欢。
“啊!吃就吃,我这便生吃了你!”
岳华宗一脸的疯狂之色,不知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