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猝不及防,可是熟悉的环境更让她心悸不矣。好似,上一辈子,她是来过这里的,只有一次。时间很短,好像做梦似的,很快就离开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来这里了?

为什么会听到哀乐呢?

“到了。”

此时,屠勋突然道。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出现一幢中西合璧的小洋楼,三层,楼顶还有个小小的灯塔,那里也人士兵站岗。四周也隐藏着士兵,且一个个都是荷枪实弹,面目严肃。

楼前有小花园,园中有秋千,一看就是年久未用的,上面都爬着草藤,不过还是打理得很干净。院中有人立于交流,但看样子都不是主人家,更像是客人碰到熟悉的客人,就地闲聊一二。

大门紧闭,那门眉上的西式圆拱、番莲雕花、罗马柱纹,对比着后方的红砖墙小楼,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格样子,这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而看过一次必然记忆深刻的。

突然之间,脑海中的一幅尘封已久的画面跳了出来,似乎一下把她的精神都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正跟着父亲和屠勋正常交流,正常行动。

另一个像沉浸在一个年代久远的梦镜里,随着那压抑人心的哀乐,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奇怪的小洋楼,打开的大门左右两边,都是披素缟的军人,一路往内,一直延伸到宽大的厅堂内,那直立在灵堂上的那张大相框前。

周围的所有人都低着头,环境气氛压抑至极。

她不明白,自己第一次来帝京,怎么父亲就把她带到一个死人的灵堂上来祭拜。而且,这还是一个站满了拿枪的士兵,一看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重地。周围的人,有几个貌似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面孔,竟然出现在此。

只是这些人的脸色都非常糟糕,神情都很低落,有几个头戴白花的女人站在一堆,捂嘴小声哭泣。

只是她生性胆小,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大场面,当有人看来时,她立即垂下眼,不敢再乱看了。

不过,在父亲拉着她上前向人问候后,她仍是乖乖地行礼,跟着父亲说一句“节哀”。

然后,她也从家属手里,接过了三株香,看着父亲的动作,听着父亲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儿,心想这大概是他的战友,比较重要,刚好碰到她来帝京,就带她来顺便祭拜一下吧!

轮到她时,她规规矩矩上前,拜了三下,抬起身时,还是好奇地看了一眼灵台上放着的大照片。

那照片上的是什么人呢?

竟然是张彩照,不是寻常的那种黑白遗照,所以照片里的人看起来非常鲜活,就仿佛生人在眼前,那笑容里的精气神,眉眼里的英气勃勃,以及俊美无匹的容貌,当真是让人一眼难忘,再一眼便只有深沉遗憾的叹息。

这个男人真好看啊,看起来还很年轻,怎么就走了呢?身上那么多军功章,想必是个相当了不起的男人吧!

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

李悦薇拧起眉头,努力地去想啊想啊想啊想~~~

耳朵里嗡嗡地响个不停,好像有人在对她说话,可是她听不清楚,她还想再看一眼那张照片,不,不对,她不是要看照片,她是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是因为那身军装,战死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发生了什么事儿?

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太遗憾了。

“小薇,小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纲见女儿半晌不叫人,屠老夫人都主动了,还不回应,一看女儿脸色变得很难看,隐隐有些发白,额头上还渗出了一层冷汗,就吓了一跳。心想,不会女儿被大领导的气场吓到,紧张过了头吧!

“小薇。”

屠勋早发现姑娘的眼神有些飘忽了,但长辈们都在场,他不能做得太明显,这会儿也真有些紧张了,她抓住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想将人转过来。

旁边的屠奶奶见状,怕孙子这动作会唐突了人家姑娘,忙伸手将李悦薇拉到了跟前。

“小微微,奶奶好久没见着你了,你今天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呀?”

旁边的屠老爷子立即冷哼一声,“多大年纪了,见人就问要吃的,害不害骚啊你!”

“切,我和小微已经是老朋友了,我跟我老朋友唠个嗑,你管得着嘛!”

李纲,“……”

老领导和老夫人的家常,真是让人惊讶啊!

李悦薇的瞳孔骤然一缩,看到眼前的屠老太太和屠老先生时,一下扩散,身形就是一晃。

因为此时她看到的是另一幅哀绝至极的画面,同样须发皆白的两个老人,手挽着手。老爷爷一样是肃着脸的,可是眉头上的疙瘩几乎要挤下来,他尽全力扶着身边的老妻不倒,而老奶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发丝凌乱,泣不成声,很快被别的妇人挽走了。

家属群里立即有人补位上来,向行礼的人致歉,但是老奶奶那哀绝至极的样子,让李悦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个灵堂,是为屠勋设的。

他为什么会死?

那年她刚好工作快五年,也就是大四毕业的那一年。

难道说,还有两年不到,屠勋就会死?

“啊,我,我奶奶,爷爷,爸,那个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儿……内急。”

屠勋一愣,道,“我带你去厕所。”

两人当即离开。

……

待两个孩子一走,李纲觉得刚才那种奇怪的气氛,稍好了点儿。

他立即向两佬示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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