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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
炎炎午后，一个居民区棋牌茶室外。
斑驳的光影，照在黄毛男人数钱的手上，哗啦啦的红钞在这人手上，就跟过验钞机似的。
蝉声震耳，热汗一串串地顺着脸颊滑下。
赵素梅紧张地攥着卢雪曼的手，心头愈发地不安稳，又问，“你们真能办这种事儿？”
卢雪曼不太高兴地接过了话，问，“办成的几率是多少？”
那人抬头，伸手要下一叠钱，“五五成。”
卢雪曼摁紧包包，“不行，我必须要上帝大。”
那人双眼一瞪，正在发火，旁边的红毛女子先攥了黄毛男人一下，这女子正是卢雪曼在教管所认识的狱友。
狱友道，“这是我闺蜜，哥你给点面子呗！之前你们不是说，十拿九稳的嘛，我才带人来的。不然，这些钱都退还给人家去。”
黄毛当然不愿意，赶紧攥紧了钱，神色间少了之前的傲慢，像是真见着自己人似的，声气也软了几分，“行吧！既然小红都说是自己人，我就给你个准信儿。帝大，可以。但是，必然加钱。你们也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学校。那是比985更211一万倍的好学校。”
“加多少？”卢雪曼咬牙。
“至少，加倍。”
“二十万？”赵素梅先叫了起来，为了凑这十万现金，她都把李纲送自己的那些金银手饰都当掉了，“不行不行，我们根本付不起。”
卢雪曼却拦着母亲，问，“成功率多少？”
黄毛男道，“四十万，帝大肯定没问题。但是，不能确保专业。愿意的话，可以先付一半，剩下等事成之后再付，先打个欠条儿。这，咱也是看在你是小红的闺蜜份儿上，一般人，连这个消息都没得机会。”
红发女子也在一边劝，并且为黄毛男子背书，一边诱哄，“曼曼，凭你的情况，只是一时失利，并不是真的考不上。可是咱女人青春有限，耽搁一年，得错失多少事儿啊？！再说了，我哥这门路，真不是人人都能碰得上的……”
赵素梅浑身都吓得发抖了，直说不行。
卢雪曼这会儿哪还听她的，“行，这十万你先拿着，帮咱打通关系。剩下十万，我在三天内给你。”
本来，黄毛又有些犹豫了，红发女子忙打圆场，还拿出自己的卡要帮卢雪曼垫付。这让卢雪曼以非常感激，当场就写了欠条字据，将自己和赵素梅的名字、指印都挂上了。
赵素梅吓傻了眼，“曼，曼曼啊，那是四十万，那么多钱，我们怎么可能弄得来。你别不是被这些人骗了！”
卢雪曼眼神狠戾，“妈，我们现在就是捆在一起的蚂蚱。你要信我，就支持我。就像小乐和那肥婆一样。咱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走上咱们的黄金大道啊！”
随即，卢雪曼攥着腿都发软的赵素梅，回家拿房产证去办抵押贷款。
在银行里的时候，赵素梅就接到了李悦薇回蓉城的电话。
李悦薇解释了一下李乐的病情，表示为了方便建医疗档案就医，要在蓉城办好身份证，拿到所有的病历记录，提前去帝京。
也就在这时，卢雪曼以在柜台前折腾了半晌，还是因为缺乏房主亲手签名的委托书，而无权办理抵押贷款业务，此路不通。
听到母亲正在跟李悦薇打电话，说需要户口本时，一计即生。
“妈，要不咱们跟李悦薇借点钱吧？”
“这，怎么可能？她能有几个钱？”
“她前后得了那么多奖励，总价值加起来也有近十万了。”最重要的是，李悦薇就算没有这么多现金，她背后的那个男人有啊！
“可是小薇跟咱们关系那么差，怎么可能借钱给我们。”
“妈，你听我的，自然有的是办法。”
卢雪曼看着那张大床，心头计谋更加成熟。
那床下，有一个大箱子，据说装着的都是李纲前妻、李悦薇母亲的生前遗物。这还是之前赵素梅翻房产证时，让她意外发现的。
真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还留着这种东西，当时她就好奇得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物品。可惜还是个密码箱，赵素梅不让她动，说是李纲非常宝贝这个箱子，再三叮嘱过不可轻动。
妈的！这男人都已经二婚了，还生了个娃，心里还掂记着前妻的遗物，要不要脸。
卢雪曼恶向胆边生，当赵素梅把户口薄找出来时，一把抢了过去。
“妈，你先去做些好吃的，一会儿小乐过来，也省得李悦薇又说你没有当好妈妈。不管小乐吃不吃，咱们也得把样子摆出来。”
“这，这家里都没几个菜了。”赵素梅现在心头还乱得很。
卢雪曼把她往厨房里推，“我这里还有一百块，你去买些菜，还有小乐爱吃的水果。我来跟李悦薇说，你放心，现在我有求于她，不会跟她吵的，我会好好跟她商量的。你别太担心，那些钱，我想办法来筹。”
赵素梅心里有一千万个鼓在乱敲，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只得出门去买菜，先冷静冷静，再想想这事儿。
待她前脚一走，卢雪曼就又给李悦薇打了电话。
……
那个时候，李悦薇带着李乐刚回了大院。
天色已经有些黯沉，眼瞅着乌云压顶，将要大雨的情势。
之前在回来的车上，他们已经听到新闻播报，蓉城已经连续下了快半个月的雨了。
李悦薇心下警觉，这是汛期到了。
回到大院后，她就哄着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