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胡云心有些担忧,“他毕竟是蛊王,实力深不可测……”
“母亲,我对他知根知底,只要令他放松警惕,就有机会得手。你们将胡云鸢擒了,不可心慈手软,宫廷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当心这女人下毒下蛊的本事!”嫣儿提醒道。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看似是一家人在吟诗作对、谈笑风生,其实却在酝酿着最隐秘的计划。
“夜深了,就这样散了吧!”胡云心伸出手,抚摸着嫣儿的脸颊,“好好休息,明天要做个漂亮的新娘!”而她随即就传音说道,“荷儿,你长大了,娘亲非常欣慰,万万小心!”
“母亲放心!”嫣儿笑着答道,她的心中,无所畏惧,虽然刚才发生的一切,令她十分投入,但她始终记得,这毕竟只是她的幻境,如果遇到极致的危险,她可以打破幻境,回到现实中去。
“皇姐,我送你回去。”清远十分殷勤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嫣儿心中暗喜,这样,她就不用和凤羽空一起返回公主殿了,能够晚一点与他正面对决,也是好的,可是,该来的总归回来,逃避不了。
清远只将嫣儿送到寝殿门口,就止步了,他深情款款地说:“皇姐早些安歇……”想到第二日就能娶到皇姐,清远十分开心,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
“清远……”嫣儿认真地看着弟弟,“皇姐对不起你……”说出这句话来,她自己也有些吃惊,可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在现实世界里,她已经没有机会说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清远的脸色骤然变得严峻,难道,皇姐又打算和凤羽空私奔?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们生在皇家,很难做到。”嫣儿给出了一个言不由衷的答案,“你要知道,你永远是我最珍爱、最宝贝的弟弟,也是这世上与我最相像的人。”嫣儿怅惘地说,可惜这时的清远不会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更无缘见证自己的儿子嘉慕渐渐长大,嘉慕与他这个父亲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皇姐,我懂得进退。”清远苦笑着说。
“去吧……”嫣儿一笑嫣然,在清远的面前,阖上了房门。
嫣儿走进了练功的密室,拿出胡载源“借”给她的东西,开始做最后的准备。直到一个时辰过后,嫣儿才从被阵法禁制包裹的密室里出来,此时,夜已深沉。
嫣儿用瞳术感知着锦狐宫的情况,整个锦狐宫都沉睡了,不知道父母亲究竟有没有搞定胡云鸢。而在这公主殿里,第二天要与她拜堂的三个夫君,都还没有熄灯。
她努力振作精神,换上了一袭水蓝色的纱裙,走出了寝殿,站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她向着胡载源的房间望了一眼,似乎能感觉到他焦虑的目光,她没再犹豫,向着凤羽空的房间走去。
嫣儿弯起食指,轻轻叩门,这“笃笃”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之中,显得特别清晰。嫣儿心里明白,她过不得这样的日子,每天要从四个男人之中选择一个共度夜晚,这种滋味,真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只是片刻,门就开了,显然,凤羽空如约定的那样,正在等她。
“嫣儿,你终于来了。”凤羽空如释重负地说。
“进去说话。”嫣儿款步走进了凤羽空的房间。
嫣儿毫不设防地坐在凤羽空的床榻边上,抬起剪水的双瞳,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可这时,凤羽空却坐在了离她丈余的桌旁,淡淡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的语气,冰凉彻骨,显然,这才是褪去伪装的他。
嫣儿挑起了一侧嘴角:“羽空,你怎么了?”
“你不是嫣儿!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夺了她的舍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夺嫣儿的舍,又有什么企图?”凤羽空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开始盘问。
嫣儿对于这样的变故,还算有些心理准备,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凤羽空,沉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很感兴趣,或许,我们都是对彼此有用的人。”
“你知道的,委实不少。”凤羽空毫不露怯地回望。
“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胡清荷的?”嫣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嫣儿就像是一块透明的玉,虽有瑕疵,但总能一眼看清。她与我的相处之道,与旁人不同。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嫣儿。”凤羽空如此说着,星眸中掠过难掩的哀恸。
听到他的话,嫣儿的心中一阵揪痛。凤羽空是她认识的最聪明、最谨慎、最有才干的男人,在世俗的眼中,他几乎是完美的,可是,他只爱自己,不爱别人。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嫣儿去哪里了?”嫣儿试探着问。
凤羽空颓然地摇了摇头,原本,他也打算在第二天加害嫣儿,亲手对付嫣儿,一直是他所不愿意去做的,而现在,嫣儿不明不白地被夺了舍,他确实感到难过,但也只是难过而已。
“你对她的感情,微不足道。”嫣儿得出了结论,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对你有用的伙伴,相信我,我就是你想找的人。”
“你究竟是谁?”凤羽空蹙紧眉头问道。
“我是来自上古的幽魂,飘荡了一千年,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和肉身。”嫣儿信口胡说着,可其实,这也不是完全瞎掰,上辈子,她被凤羽空的前世盘古害死,确实是一缕冤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