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旻泓山的时候,嫣儿就做好了重回嘲风怀抱的觉悟,可真的再与他云雨,她还是有心理障碍的。毕竟,她曾经与胡载源刻骨铭心地爱过,还为了得到林重的帮助,上了他的床。面对嘲风,嫣儿带着一些惭愧,这一千多年来,他从没移情到嫣儿和蘅兮之外的女人身上,可是她呢,前世如何,她不知道,今生她确实为多情所苦。
嫣儿能感觉到,嘲风想要痛痛快快发泄,又努力隐忍,怕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矛盾,令她更加觉得对他不起。她大着肚子被胡载源劫走,给嘲风带来了多少耻辱?很难计算。
他有多记仇,她是知道的。可嫣儿在锦绣城外救了他的命,确实冲淡了他的狂怒。他细细地品尝着她的滋味,在那么久的分离和混乱之后。
令嫣儿惊讶的是,他的耐力,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当他缴了械,也没打算卷土重来,嫣儿轻声问道:“是不是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在嫌我的表现不好?”嘲风明显恼了。
“我是担心你,你不要像吃错了药似的,总把事情往坏处想!”嫣儿抢白一句。
“虽然你将断筋断骨都接好了,但双腿却不像以前那般有力,我已经是半个废人了。”嘲风叹息一声,“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成受伤前的样子。”
“等我身子好了,再帮你调理。”嫣儿轻声说道。
她算是心甘情愿与他在一起了吗?嘲风意念一动,说道:“嫣儿,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嫣儿毫不犹豫地拒绝,“在杀了凤羽空之前,我不会考虑。”她已经尝够了生孩子的苦楚,她也怀疑,嘲风会不会是个称职的父亲。
这时,嘲风捧起了她的脸,郑重说道:“我一定会为你杀了凤羽空。你不想生孩子,那就不生,只是,不能拒绝和我做这快活的事。”
“嘲风……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嫣儿欲言又止。
“什么事?”嘲风疑惑地问。
“你杀人如麻,手段残酷,杀人是你发泄压力的方式。你说你这段时间……孤枕难眠……那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女人……”观察到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嫣儿闭上了嘴。
“嫣儿,不要以己度人。”他的回答,充满了对她的讽刺,“你是个到处留情的女人,爱上你,是我的罪,可我却不能像你那般博爱。世界上的女人,对于我来说分成两类,一类是你,胡嫣儿,另一类是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她们,都不是你。”
“嘲风,我……”他这样的解释,令嫣儿心中悲凄。
“为什么你对我不忠?”嘲风自问自答,“我问过自己很多次,后来我悟透了答案,因为你不爱我!你会为了龙宸铭拒绝林重,却不会为我这么做。”
嫣儿无言以对,痛苦令嘲风变得通透了,可这通透总归有限,不能阻止他继续杀人解闷,也不能阻止他一次次追杀林重。
“嘲风,你为什么要灭翼马族?”嫣儿转移了话题。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嘲风把双手枕在了头下。
“在那冰雪界,我甚至能想象出当年那里繁盛奇美的景象。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国度毁了?”嫣儿想要替小栗讨一个公道!
“因为他们在筹备迎娶蘅兮的盛典。除了我,蘅兮不许再嫁给别的男人。”嘲风平静说道,他的语气,就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我和蘅兮分手一年后,她的父亲宣布要将蘅兮嫁给翼马族的星芒,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迎亲当天,我先是灭了翼马族,然后袭击了迎亲的队伍,杀了星芒,还有蘅兮的父亲。”
“蘅兮就在当场?”嫣儿目瞪口呆。
“蘅兮伏在她父亲的尸首上嚎啕大哭,她还试图自刎,被我拦住了。”
“这就是她后来设伏杀你的原因?”
“这不是你该问的。女人,不要以为你刚才让我满意,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嘲风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他背过身去,留给嫣儿一个赤-裸的脊背。
嫣儿仍旧沉浸在前世的悲剧之中,无法自拔。一千年了,嘲风的行事作风还没有变,为了心爱的女人,可以负尽天下人!
两日的缱绻过后,他们终于离开暴风肆虐、雪片乱飞的冰雪界,这两日,嘲风对嫣儿十分温柔,她的身体也已恢复了五成,榻上运动,并不影响灵力的恢复。可她的心里,仍旧有个疙瘩,嘲风与她之间,没有默契和信任,有的只是独占欲—望引发的疯狂。
他们在锦和城外分手,临别时,嘲风在嫣儿额头上印下一吻,嘱咐道:“说话可要算数。”
嫣儿纠结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再无退路。
只身重返锦绣城,嫣儿径直去了锦狐宫,不出所料,林重回来了,以摄政王的身份打理着这里的一切。得知嫣儿已入了东门,寄居在一处小殿宇的林重迎了出来,他的形容有些憔悴,显然是内伤未愈,脚步也有些迟缓。但看见嫣儿苍白的小脸,林重就心疼得皱起了眉头。
他疾步走到近前,不顾宫女和侍卫众目睽睽,就想去拥抱嫣儿,没想到,嫣儿居然施展“凤凰于飞”的步法,躲过了他的怀抱,林重僵在原地,这些日子,他尽心尽力为她肃清胡云鸢和幽蛊会的余孽,还差点被嘲风杀死,可她居然拒他于千里之外,实在令林重寒心。
可他仍旧收起了错愕,毕竟,嫣儿遭受的重创,比他更甚,林重小心翼翼地问:“清荷,清远没有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