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该听的不该听的你都听完了。想走,总得留下点什么。”
铁面无私的李老,让萧龙心中叫苦不迭。这哪儿是他想听,而是两人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想不听都难,落得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下场。
说起树下究竟埋着什么,萧龙可能比两位苏家老人知道的多。
其中一种可能是,两人所提及的宝贝不是它物,正是萧龙通过生命气息感受到的那块呈阶梯状的石碑。可石碑太过庞大,足足笼罩了整个苏家,若想完整取出,非得把苏家掀翻过来不可,就算苏伤能破釜沉舟,萧龙也拿不走,仅仅是口头上的赠与罢了。
而另一种可能让萧龙更加不敢动心。苏家的古树为无根之木,正常情况无法存活,倘若石碑并无特别之处,那肯定会有个东西在两者之间把能量相互转换。如果懂得使用方法,苏家再种出棵古树也未尝不可,但,他们也仅能得到棵活得年份长久的树木而已,吃下果实还有没有效果,萧龙不敢保证。
不管怎么想,地下埋藏之物都脱不开珍贵二字,萧龙很有自知自明,贪心可有,万万不能把自己赔了进去。
此时此刻,再想全身而退,明显不可能,依李老的态度,是绝对不会允许萧龙这么白白走了。
两人间的交流出现了隔阂,这不是沟通的问题,而是原则的问题。萧龙不喜欢被人逼迫的感觉,也不想再参与苏家的明争暗斗,他不过是外人一个,想置身事外很难吗?!
苏伤却是在旁打起圆场。先对萧龙抱以歉意的微笑,再无奈的看着一脸决然的李老,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李老,您还是别吓唬他,这小家伙身上都是秘密,敏感的很,万一真把他吓跑了,你我可白跑了这一趟。”
“什么意思?”萧龙不能理解这两人的哑谜。不过,听苏伤的说法,似乎事情并非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也不用非吵上一架不可。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苏伤重回树墩前,拽起铁锹,肆意把玩“放心好了,苏家的家事不用你参与。就算你想,也没有话语权,若想干涉,还得先问问我跟李老答不答应。”
“别,我自打搬出苏家后,一概不会干涉苏家家事。谁说了算,该听取谁的意见,都与我无关。”李老连连挥手,摆清自己的定位,可不能任由苏伤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关于李老所提及的问题,苏伤当然清楚,他只是觉得在萧龙面前含糊一点没什么不好。却不想这个话题对李老来说,尤为重要,正因各自有各自的坚守,他的存在才会成为苏家必不可缺的保障。
对此,萧龙还是摇头拒绝“那个东西太贵重了,我的存在对苏家来说毫无贡献,受之有愧。”
“你还没看一眼,怎知道贵重。”苏伤回首好奇的问上一声。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猜不透萧龙,这个小混蛋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苏家的秘密又被这混蛋了解了多少呢?
“能藏在这里,肯定不是寻常之物,再说,连您两位都没见过,那东西能简单吗?”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就是块破石头,破树根呢?”
萧龙怕的就是这个,拿不走的石头有什么用。拒绝还未说出口,却被李老无情打断了说辞“别跟他说这些没用的,下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呢。。”
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萧龙“给你那东西,不是想把你收入苏家,我也知道小小的苏家真的容不下你,我们不过是想用苏家最后还能打动你的东西,结下段善缘罢了。”
“何为善缘?”
“以一人之命换十年喘息,但,也仅仅只有十年而已。”如果有可能,苏伤不想再提伤心事儿,可这些话不适合由李老去说“可十年过后,苏家会怎样,谁也说不准。我们都老了,也许还能勉强活过十年,不见得能活过二十年。”
见苏伤只顾唉声叹气,萧龙不得不主动加快问题的进度“所以,您到底想说什么。”
“二十年后,你肯定还活着,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苏家有难的时候,出手帮忙,一次就好。如果你也不幸死了,或者苏家真的学会了收敛,被世间遗忘,那件东西就算白白送你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吧,我答应了。”萧龙倔强的揉了揉鼻尖,甘心卷入场是非当中。
干脆的回答让苏伤准备好的劝说成了无用功,不仅如此,李老也越加好奇,这小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说着怕麻烦又心甘情愿被麻烦。
问题归根结底,没想象中那么麻烦。若事关苏家生死存亡,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萧龙岂能坐视不理,这是人之常情。关于树下埋着什么,他并没有兴趣,不怕苏家不舍的,只怕反惹一身骚。
将世事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是种好习惯。萧龙既然答应下来,苏伤与李老自然不会再揪着不重要的部分问个没完没了。
谁也没再开口,只是苏伤把铁锹丢给了萧龙。
手忙脚乱的接下这突然到来之物,萧龙有点看不懂苏伤的潜台词,这是高兴呢,还是打算赶他走“您老,这是,怎么个意思?”
“你小子怎么没有点眼力劲儿呢,总不能让我这老头子在前面干活,你一个年轻人在后边等着吧。去,剩下的交给你了,也没多深,挖到底就行。”
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一听萧龙肯帮忙,立刻成了甩手掌柜,只剩那苦命的人儿接替了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