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
当然会有人反对,毕竟白吃白喝白住,不用付钱不用工作,只要不是被逼无奈,相信没人愿意离开。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真正在乎招亲,大家心知肚明,唐家不曾强行驱逐,已是仁至义尽,再说,都是暂居人下,又有什么资格去强行要求主家呢。
没人愿意白白当个炮灰,不带脑子还敢出来惹事的人,只是少数。那些不和谐的音调理所当然消失于人海,不起波澜。
老张三人似乎并不惊讶于这突然到来的消息,凑在一起,略一商量后,连曹仁风都来不及通知,便如鸟兽散,消失的不见踪影。
人群,熙熙攘攘回到唐家。
萧龙却被曹仁风拉住,急匆匆向外走去。等寻一处无人的角落,才肯放手,面露尴尬。
没办法,萧龙只好先开口“想说什么直说,我又不会嫌弃,就算你想庆祝自己过关,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我也权当没听见。”
“不是。”这下,曹仁风的脸色更为窘迫“别,萧龙,跟你说实话吧,我想走,不想再等三天后的那场。”
“怎么,别人求之不得的事儿,你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你也知道,我来唐家不是为了招亲,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不就是几顿饱饭吗。我注定要离开,去走属于自己的路。”
“现在,不是吃饭的问题,而是你真的想明白该怎么走了吗。”萧龙挑起手指,在曹仁风眼前晃上一圈“你这落魄一身,所经历的,肯定比我想象的精彩。但,你可曾想过,艰苦过后,又该记得什么。你一直在走个圈,很大的圆圈,你不知自己为何要走,不知去往何处,只是单纯为了走而走,这不是成长,而是煎熬,无用而痛苦的煎熬。唐家别的说不上,最少能算处安逸之地,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此言正中心事,曹仁风沉默不语,萧龙也已明白他的选择,无需再催促。
“路在脚下,可方向却在心中,你一味迈步,不辨方向,永远都是在原地踏步。”萧龙挥手离开,不再打扰某人“我先走一步,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告别也不迟。”
也许知道会是离别前的狂欢,唐家饭菜变得丰富起来,人们欢聚一堂,把酒言欢,进行着最后的告别。
萧龙却不喜热闹,对于那些不熟悉人的热情,怎么也无法安心接纳。独自打份饭菜,悄然离去。
曾经嘈嚷的高楼迎来了难得的安静。
推门而入。
整个房间除了曹仁风躺在床上深思外,再无其他人的踪影,那紧皱眉头的模样,显然没功夫照顾肚子的感受。
萧龙将打包好的饭菜放在他床头“先吃点东西吧,想不出来也不要虐待自己,而且,吃饱了,有助于思考。”
两人至此再无一句交流,曹仁风并未接受萧龙的好意,只是盯着窗外即将落下的夕阳,继续发呆。
日落月还未出,老张三人分别提着几大包干粮偷偷摸摸回房,不顾萧龙怪异的目光,各自收拾起行李,看样子是熬不过今晚,马上就要离开。
萧龙按耐不住好奇心“三位,这是去哪儿,吃饱喝足回来了?”
“吃个屁。”老张可没功夫分心,将所有的行李卷在被褥里,狠狠捆上几圈“等他们吃完,盘子都莫得了,哪有这么多好东西让我们带走。”
萧龙似乎听出话中歧义,可也不好说什么大义凛然的台词“这,不太好吧。”
暧昧的回答,惹得老张很不开心,他终于肯停下手中动作,瞪过萧龙一眼“少瞧不起人了好不好,我一不偷二不抢,只不过是告诉唐家今晚我们要走,没空吃饭,想要点夜宵留着路上吃,他们顺带给了我们三天的份。”
“一顿饭,换三天?唐家有这么好心?”
“当然没有。你小子还真是什么也不懂!”老张见时间还早,索性坐在整理好的被褥上,陪萧龙念叨念叨,顺手拿出唐家的干粮,咬上一口“招亲吗,别管结果如何,唐家请我便来,怎么说我也是客,他们不能做的太过分。但,今天你也听到了,唐家要赶人!今晚,会是客人们的最后一餐。我选择现在走,他们得好生送着,我要顿夜宵,他们就得帮我考虑第二天的粮食,尽量不能让我饿着,现在正是展现待客之道的时候,小气不得。若第二天走,不,只需到凌晨,我们便不再是客,而是群被唐家驱赶的不速之人,唐家哪儿会多此一举。”
“就是。”老贾搬下被褥,轻轻拍打着灰尘,漫不经心“一顿好吃的能撑几天饿,怎么算也没三天干粮来的实在,在这里又喝又闹,还不如赶紧找下家。”
“走吧,跟他说什么,人家大学生,一辈子也讨不了饭。”老赵被上被褥,提好干粮,径直离开。
老贾紧随其后“老张?”
“哦,你们先走,我交代一下老曹,省的他老是挨饿,还不好意思开口。”听到同伴催促,老张猛然回过神,将咬过两口的干粮塞进怀中,目光死死盯着萧龙,总觉得两人之间,不该只有一面之缘。
萧龙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太多神奇的色彩,起身,作揖行礼。
“小子,这次倒挺开眼。”老张单手抓起行囊,缓步向外走去“今日一别,也许再也不能相见。我向东去,老赵老贾分别向南北,相遇即缘,但缘。。”
脚步停于门外,老张扶上铁门,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小子,还有老曹,你们听好了。不管你们认为自己多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