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怎么回事?主家人的下马威?
萧龙始终想不通霜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倒头,便继续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伸着懒腰,推开房门,那曾在苗家祖地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位老妪竟出现在门外,不知守候了多久。
萧龙瞬间清醒了不少。
见客人出现,老妪微弯腰身,做出道奇怪的礼节“请,有人想见你。”
“谁?蛮?还是霜?”
萧龙毫无兴趣的问出疑问,两位老妪也毫无回答的意思。一声邀请过后,不等客人做出反应,便踱着悠闲的步子,向外走去。
熟悉的态度,熟悉的流程,萧龙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份冷漠。看来,当初那贵客二字,在这两位老人看来,不过是句笑谈罢了。
还是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路,三人来到蛮那大宅子前。老妪颔首退去,对于接下来的一切不闻不问。
推开门,庆幸的是,曾经人声鼎沸的画面总算消失,偌大的院子里安静异常,只有三位女子坐在屋里,等待萧龙到来。
“怎么,派对结束了,也不邀请我,现在总算舍得让我进来。”
“记住,这里永远不会有派对!”蛮一声苦笑,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点,若真有派对,又何必愁眉苦脸“没你什么事儿,红儿的仪式已经结束,带她走吧。”
“你们女人真是难琢磨,当初还说要多留我住上几天,怎么一转脸就反悔了。”萧龙坐在红儿身旁,轻轻捏着那张多日未见的小脸。
对于两人亲昵的动作,蛮早已见怪不怪,一旁的霜却不禁有些吃味,雪白的小手放在桌下,局促的搅动着,仿佛想借此缓解心中那些离奇的念想。可这无用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霜竟有种想代替红儿,接受萧龙轻抚的冲动。
说起来真是奇怪,这情愫来的极快,退的时候却慢的出奇,不过是瞬间的留念,便深深扎根在脑海,任霜如何努力,也无法将其淡忘。
蛮摇摇头,明知是麻烦事儿,还义无反顾的闯进来。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勇气“不是我反悔,而是苗家有些事需要处理,不想你被无缘无故牵扯进来。”
“没办法,我这人最喜欢多管闲事,有什么问题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萧龙收起嬉笑。
若说苗家没大事发生,怕是连鬼都不信,蛮那焦头烂额的模样,与曾经宅子里人山人海的场面,可不是一场聚会能解释的清。
萧龙很清楚,有些麻烦事儿,还是不要管的好,但这次不是他想管,而是有红儿在旁,他摘不开。
若想置身事外,再简单不过,可红儿怎么办,让她不问苗家是非,乖乖回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难红儿呢,萧龙甘愿倒霉。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煞从外面带回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看样子是想反扑。虽说有些棘手,应该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这。”萧龙脸色无比难堪,好似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你见过煞了?”
“当然,否则也不会忙上这么多天。”
“其实。”萧龙讪笑着摆弄袖口,一时不知该从何提起“当初我离开雷山时,正巧遇见煞,再一碰巧,他当场被杀,难道你们有什么能让死人复生的本领?”
“你实在太高看我苗家了。”蛮痛苦不堪的揉着额头。萧龙的声音并不刺耳,所带来的消息却令人绝望“若苗家真有这等神奇之物,怎会甘心屈服于深山。还有,你真的亲手杀了煞?”
“亲手倒说不上,不过,我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成灰烬。”
正是因为亲眼所见,萧龙才不敢相信,吴炎那一剑,绝对没有留情的打算。一剑过后,百草焚尽,又怎容的下一个大活人。难道煞是小强变的,可就算是小强,也无法从吴炎剑下脱身。
蛮沉默了,她知道萧龙没必要说谎,此时不管煞有办法骗过眼睛也好,还是真能死而复生也罢,她只知道自己之前的对策全部落空。
前些日子所看到的定是假象,但在这假象下,又是怎样的真实呢?!
萧龙反倒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还是留下吧,也许真能帮上什么忙。”
事已至此,大可不必再去计较煞到底是死是活,大不了再杀他一次,如今的萧龙可不是当年那无法还手的小家伙了。
拉起红儿小手,萧龙向门外走去“我还是先带红儿出去走走,如果煞来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久没见这位老朋友,更有笔旧账要跟他算算!”
不管跟红儿多么亲密,跟蛮多么熟悉,萧龙还挺有自知自明。对苗家来说,他,永远只是位客,既然是客就不好插手主家的事儿,乖乖等待结果便好。
走在这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两人注定难以像其他游客那样兴趣满满。雷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红儿闭关的这些日子里,萧龙早就逛了个遍,不会再有什么新奇,而红儿更是对雷山的一切无比熟悉。
萧龙选择离开,不过是想让蛮做决定的时候,不用顾虑太多。可这一走才发现,世上没有一件事能比等待他人做决定还无聊。他竟希望煞马上出现在眼前,然后赶紧收拾掉这个大麻烦,带红儿回家。
此时,正应了有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宽敞而又热闹的街道,两个无心逛街的人,突然看对眼了。
面对这张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面孔,萧龙停下脚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惦记这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