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老爹最后还是去了萧家?”
“不清楚,那天毕竟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能久离,我把他送出门外,然后他去了哪儿,在路上遇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孟云低眉思索,这也是他二十年来最想搞明白的问题。能让那滚刀肉消停的人,即使萧家,也不过只有那么两个,到底是来自何方的压力,才会让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甘愿认输。
“你错了,他绝对去过萧家。”萧古止住苦闷,恢复冷静。此时,她身上没有那属于女子的柔弱,英气逼人“而且,是在离开孟家后。”
正是因为身处局外,萧古才能看的如此清晰。不愿回忆不代表忘记,不计较,更不代表置身事外。
“哦,怎么说?”萧龙却是好奇满满,这种女人可不会被一般男人降服。
“当初他离开孟家,并没有随身携带任何一块玉佩,你所见到的两块玉佩通通都留在萧家。而且,代表萧家权力的那块玉佩还在爷爷那儿,除非他亲自去,否则爷爷可不会简单放手。”萧古神色迷离,回忆着当初过往。
“是吗。”张开五指,注视着安静待在手心里的残破玉佩,萧龙知道,萧家这一趟。注定免不了。
“你既然肯把遗书给我,我也不能小气。”萧古小心翼翼的从贴身处取下块玉佩残角,放在萧龙手中“他既然已经不再了,这东西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不如送你了。”
既是好心,萧龙不再推辞,将两块玉佩拼凑到一起。可惜,加上萧古给予的玉佩,仍不完整,缺了致命的一角。
面对萧龙询问的眼神,萧古也有几分不解,当初与那人约定时,玉佩明明是被分成两半,现在又该如何解释“别想了,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其中发生过什么。”
感受到众人目光,萧龙耸耸肩“别看我,我也不知道,10多年前的事儿,那时我才多大。自从这东西写好,我从未动过,老爹也没有再提起,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有这茬。”
玉佩被缓缓紧握,既然在这里得不到答案,便只能自己去寻找。萧家,非去不可。
与萧古深感困惑不同的是,萧龙从未迷茫,此时所接触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迷,不管是深还是浅,踏进去才知道。没办法,谁让老爹生性洒脱呢。
关于老爹这个人,对孟云萧古而言,是段不愿回忆的往事,对萧龙来说,也是如此。那个男人不管对谁都格外冷淡,哪怕对儿子也谈不上亲热。平常连张笑脸都没有,话更是少的可怜,与周围格格不入。若非突然失去至亲,萧龙也不会觉得那个男人如此重要。
当两人思索无果,身侧突然响起声怪异的音调“这东西,我似乎见过剩下的部分。”
回头望去,哪知声音的主人竟是孟曲婷。
萧龙刚要开口“你。。”
“等我一下。。。”
孟曲婷匆忙跑回屋内,只余几人面面相觑。短短数分钟的等待,她便气喘吁吁赶来。
加上最后带来的残玉,玉佩总算完整。
“最后一块,怎会在这儿?老爹应该没有再来过孟家才对。”
揉着微疼的额头,这场迷雾越往前走,疑问便越多,不见一分清晰。如果有可能,萧龙宁愿动用灵力,将所有人置于死地,省的心烦。
“不,这玉佩与那个人无关。”孟天睁开醉醺醺的眼睛,瞄过一眼,对那残玉颇有印象“是有人将这东西送到孟家,却未说清缘由,才被搁置如此多年。”
孟云狠狠摇晃着孟天的肩膀,他比任何人都想了解事情经过“大哥,你先醒一醒,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拿到这玉佩的?”
来到两兄弟身侧,两指微弹,震退孟云双手,萧龙脸色阴沉的可怕“别急,让他慢慢想。”
诡异的做法,又是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萧龙的动作已尽量轻微,却正巧被孟天看在眼里,满身酒气瞬间消失,又在一瞬间出现,着实可怕。其目光在孟曲婷与萧龙之间不断跳跃,孟天只能默默劝自己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那,也是段发生在近乎20年前的往事。一年东雪,有位孕妇死守在孟家门外,说是要见二弟,我让她先进来等一会儿,她却说来不及了,只是将玉佩交给我后,便急冲冲走了。最后还让我带给二弟一句话,说什么,走过了,就注定无法回头,一切都已经迟了,谁也改变不了。”
“这是,她说的,那个孕妇?我还以为是你在发牢骚呢。”孟云苦不堪言,当初年轻气盛,哪会听别人的话,更何况还是抱怨。
“那孕妇什么模样。你。。”
“放弃吧。”对于萧龙的急不可耐,孟天仅仅是极为平淡的摇摇头“其他先不提,20年过去了,就算我记得她是什么模样,那也是20年前的模样,现在又是何等相貌,我可说不准。再退一步,即便她的外貌没有太多变化,可我从未在京华再见过她,20年,物是人非,你打算去哪里找?”
“可是。。”
“强求无益,万事随缘。你与那一脉人虽是未见,但缘分未了,终究会再见,只是时间问题。不要再让徒劳的想法阻止你的脚步。”
不管结果如何,孟天都不希望萧龙一味寻找过去,尤其还是追随那个迷一样的男人。对萧龙而言,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但萧龙却不想无功而返“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有些意外,不能被称作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