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放开怀抱,迟疑的抬起头,萧古神色凄然,迷离的望向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说不尽心中痛苦绝望“你不是萧龙,他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我当然不是萧龙。。不。。我是萧龙。。可。”心里明白,说着糊涂,萧龙很是烦恼,这奇葩规矩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简单点说,你曾经认识的那个萧龙已经死了。我,是他的儿子,也叫萧龙。”
“不可能。”萧古恶狠狠的推开萧龙,虽不愿相信,仍慢慢接受着事实“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让我等着他!”
等?!这份债也太重了,萧龙无法为老爹推脱。
“他,注定回不来了,你没必要再等。不过,也许他已经来过,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什么意思,他躲在哪儿?!”泪水划出眼眶,萧古倔强的环顾四周。
“你,看不到的。”
萧龙神色黯淡的摇摇头。他不忍再重复悲伤的消息,那个男人已化作骨灰,若还能看见,才真是有鬼了呢。
嘴上如何也说不出噩耗,萧龙只好把那可以被称作遗书的东西,递给萧古。
小心翼翼的抢过古老的纸条,萧古好似位即将溺水的人儿找到了救命稻草。慌忙擦干泪水,一遍遍翻看,一字一字咀嚼,生怕错过任何一点。
渐渐的,目光不似开始那般空洞,有些莫名的神采充斥其中,萧古急忙扭头望向萧龙,希望可以得到不会失望的答案“这的确是他的笔记,但,写自何时?”
“对不起。”萧龙闪过一旁,不想再被这阿姨缠上“12年,大概是12年前便写下这封信。那时我不过才5岁,太多细节记不清,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起过这封信的事儿。现在,他已经死了,如心所愿,随风而去,也许来过这儿,也许,已经走了。。”
“12年。。12年。”看着手中纸条,萧古感觉胸口发闷,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泪水流淌。
“不可能,绝不可能。”孟云大手一挥,拍在桌上,震耳欲聋“他可不会白白忍下这些年,我本以为那个家伙已经死了,才如此安宁。那个贱人可不是默默吃亏的主儿,连自己受苦时,都要费劲心思,拉上别人垫背,谈何隐忍求全?!”
其双目赤红的狰狞模样,似疯狂,似愤怒,也似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摸着并无胡渣的下巴,萧龙阴森的笑着“也就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看来,这个坑深的很,哪有当爹的挖好陷阱,让儿子去闯,还真是害人不浅!不过,故事越加精彩了,不是吗?!
眼前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那人逐渐分离,再也无法重合,萧古仅剩的企盼随之破灭。虚弱的俯下身,环抱着膝盖,紧握珍贵的字条,低声抽噎“他没死,他不会死,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目光扭过一旁,萧龙无力偿还老爹当年的情债,此时的萧龙非彼时的萧龙,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悄悄来到那不为所动的孟云身旁,附耳说道“去吧,她现在需要安慰。。”
一时间,孟云也觉得是个好注意,正欲拯救迷茫中的萧古。可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收回脚步,骄傲的轻哼道“笑话,我孟云怎会占他萧龙的便宜,岂能趁人之危?”
这??
千言万语都说不清心中感叹。萧龙总算明白,为何萧古嫁入孟家20年,还对那不该爱的人迟迟不忘,不曾沦陷。20年的朝夕相处,就算铁人也该沾染温度,何况还是位如水般的女人。可惜,孟云这思想觉悟,这作风,连火人都能活生生浇灭了,何况,萧古心中依旧留有那个男人的位置。
“你看,萧龙。。呸,你那情敌已经死了,怎么能算是趁人之危呢,对吧。”每当提起老爹,萧龙总有种自己骂自己的感觉,何必老是拘泥于名字呢,不提也罢。
一番推脱,听似天经地义,萧龙心中难免犯起嘀咕。边安慰着孟云,边默默为自己推脱。老爹啊老爹,这都是你惹得祸,我也没办法,你若实在气不过,就去找孟云那混蛋,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多方便。
其实,孟云也只是拉不下脸面,否则哪儿还用别人说。正好有萧龙从中作梗,他终有借口,听从这完美的建议。走上前去,搂着萧古。
萧古也的确如萧龙所说,主动迎上这久违的怀抱。
故事发现到现在,本该万事大吉,萧龙依旧不免咋舌称奇。那孟云自始至终都是副你欠我钱的表情,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舍的,看来,当年那场争斗,并非老爹强大,而是对手实力太弱,想输都难。
他总算能开心的退到一旁,将主场交给这两位直到20年后,才敢真正面对对方的可怜人。
蹦蹦跳跳的来到孟曲婷身前,萧龙调皮的眨眨眼“婷姐,你瘦了。”
“萧龙。。”轻声呼唤着熟悉的名字,看着面前这活蹦乱跳的人儿,孟曲婷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终得圆满的两人,也让孟天甚是欢喜,葫芦酒壶被强制塞到萧龙手中“小家伙,谢谢你了。”
如此反常的一天,如此反常的一幕,让孟曲婷都顾不上惊讶。往时往日,何曾见过二婶这般伤心,又何曾见过,有人能从父亲手里拿走酒壶。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接下这不知是示好,还是挑衅的酒壶,萧龙怎会示弱,仰头便灌上一口。
辛辣之感,沿着喉咙,直抵腹腔。
强是逞了,可口中这东西难以下咽,